听着,眼睛一眨不眨,肚中却未停止盘算。
自己在偏殿候了半日,左等不见寇太傅身影,右等不闻陛下召见,竟是盼来了眼前这个只了未提的三太子。
此际心下一记了然,立时明白眼前所见全乃寇隼元侃师生二人早编排好了的。
看来方才在等待召见的这段时间里,自己想好的见到圣上时的应对之词,全数打了水漂。
饶是此际心中犹如小鹿受惊扑腾个不停,也顾不及再作他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连忙接过元侃话头,行礼叩拜道,“感念三皇子记挂,念安这一路数度遇见危难困境,却算得上有惊无险。走是走得难了些,还也毫发无损。”
听叶念安的回话客客气气,却也不咸不淡,元侃心底忽然没了底气。
脚下步子不自禁上前一步道,“先生,坐下说话。”元侃温和淡淡,与其平居。
“父亲今日召见文武官员,正是商议近段时间汴梁城内挑衅大宋百姓的佛爷粥之事。不知先生回京时可否听说?”
“恩。回京那日已是见识过了。”叶念安略作沉吟,语气云淡风轻。
“不知先生如何看?”元侃发问如影紧随。
“念安不过是在集镇街心匆匆一瞥,也未观得仔细真切,不可枉论。”叶念安依是一副谦卑之状。
语落,大家的目光都回到了三太子元侃严肃的脸上。元侃突然幽幽叹了口长气。
原来,叶念安离京这段时日,汴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汴京为中心的东北角都陆续受到了辽人滋扰,数次发兵乱入中土,沿路烧杀抢掠,凤翔一带的百姓惨遭生灵涂炭,大家小户统统洗劫一空。
汴梁虽地属大宋中心,城中处处溃乱不堪,百姓们心惊胆颤,人人自危。
然则,屋漏偏缝连夜雨,不晓何时又莫名进来一群异人,奇装怪束,意图不明。
那之后无几日,城中陆续开始有人发病,初时头疼脑热、发热流涕,后者腹涨如鼓、身形突异。
染病者到处求医,口服草药偏方均不见效。
眼瞅着城中受染百姓连番上涨,就要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承想,偏偏又在这紧要关头,城中街心出现了一群异人每隔七日免费施放劳什子‘佛爷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