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安梗着脖子,不顾龙小青望与他略带愠怒的眼光,顾自将路上发生之事绘声绘色地讲与了阿春听。
那日,从顺天酒楼出来后,叶念安、龙小青及呼愣铁三人便结伴离开了汴梁城。
一路上穿州过县,晓行夜宿,行得也颇为顺畅。
许是叶念安惦念家中娘子归家心切,沿路专挑大路官道而行。
大路平坦极适宜快马而行,没一天工夫就驶出了京西路。
依照这个速度,若是没有意外,从此地到达横谷寨,一来一回也不过一月有余。叶念安在心中如是估算着。
只不过,或许就是这一路太过于顺坦,总要横生出一点波折才罢休。
农历五月二十八
在三人离开汴梁城的第七天,叶念安抬头望了望天色,见红日西坠,晚霞当空,细微夜风渐起。
当日离开汴梁城时也没多想,现在突然感到一丝凉意,冷风贴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已经戌时,今夜就在此地暂歇一晚。”叶念安兜转马头询问另外两人道。
“随意。”
龙小青出城后一直冷着脸,不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个笑模样,在她心里只有故人之子叶念安才能挑起她的关心。
似乎早就料到龙小青会是这个答复,叶念安眼光没再停留,只稍稍偏离看了眼呼愣铁。
“我听师傅的。”呼愣铁瓮声瓮气地说道。
叶念安翻了个白眼,又斜眼回看了看龙小青,心叹道,‘这个狠婆娘怎有如此大的魔力?嗯…这几分姿色确实挺好看的。’
这个念头跟随流转的眼波一闪而过,叶念安迅速收敛起心神。
见二人没有异议后,叶念安双腿轻夹马腹吹了声口哨,当先向前方的临墟县行去。
西边的太阳再也禁不住山巅的拉扯,被云朵挽成绳索拉近群山怀抱里,日暮微光掺杂着灰色云团笼罩住整片大地。
三人各牵着马匹,在县城独一条街道上左右巡望着。
“得,就住这儿吧。”
叶念安脚步一顿,抬首看着眼前两层楼高,三进院深的大宅。门口幌子上高高挑着‘墟华居’三个大字。
“兄弟,你有钱么?”呼愣铁上前扯了一把叶念安袖子,低声问道。
也不能怪呼愣铁会有这想法,实在是叶念安一路上极尽抠门之能事,打尖住店专挑距离城中较远的偏僻所处,选一个几人混睡的通铺房间。
吃饭更是如此,什么便宜就点什么,还美其名曰回村后,要将多余闲钱交给娘子打理。
就在那日中午,实在看不下去的龙小青,自己掏了腰包请他二人吃了顿好的。
“我没有。”叶念安回身平静回复道。
呼愣铁瘪瘪嘴,心暗道没钱你在这闲扯什么,牵转马头就要向前面一家看起来更破旧低廉的店家走去。
“哎~哎~我说你这人真是死心眼,我没钱,可你师傅有啊。”叶念安吆喝了两声,笑眯眯地望向龙小青。
龙小青鄙夷地瞪了叶念安一眼,也没反驳什么,牵过马头就向里走。
‘墟华居’作为临墟县最大的酒楼,装饰服务都属上乘。
就在三人停在门前徘徊的那会儿,店里伙计就已瞄好,这时见他们正向里走来,立马快步迎了上来。
“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伙计笑意满盈,弯腰轻问道。
“什么话!这么晚了难不成还要赶夜路。”叶念安斜眼看着伙计,做足了纨绔模样。
“哎呦~大爷,您看我这嘴,欠打!”
伙计笑容一定,抬手就在脸上虚打了一记赔不是。
龙小青实在懒得理会叶念安的这幅痞样,将手中马缰绳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