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又怎敌得过南诏蛮军数百上千的洞子鹅车?
说句真话,郑某心中没底,亦不敢托大,胜面不大哇!”
“摧城拔寨,枪林弹雨,箭矢如飞,乃攻城常见路数。
南绍军既派遣了信使前来通报攻城之日,尤见西南小国先礼后兵的路数,也算得上君子。
只不过,今儿日暮伐军宣战,不走寻常直接投石火炮的套路,许是只想给守备您一个下马威,好说明其夺城之决心。
依着叶某揣测,此蛮兵二轮攻城当在明日鸡鸣破晓前。”
叶念安头头是道,理据相依,面沉如水,有序而言。
“什么?明儿破晓?”
语落,郑帅毕嚯地站直身躯,面色骤然转青,“那我等岂不是坐待城陷,等着受死么?”
“所以,守备不妨听一听愚弟计较。”叶念安所语又是这般独有的轻悠有力,却又不容反驳。
“洗耳恭听!”席间四人除了姜春稍显木讷外,余下四人俱是欣然。
“叶某还有个请求!”叶念安计上心来。
“叶先生请讲。”
“愚弟想借卢官爷一用。”叶念安说这句话的时候,头已经低到了郑帅毕齐腰处。
“这个好说!先生只管使唤便是。”郑帅毕回头瞥了眼身后未语一声的卢小六。
这一瞥,众人视线也跟到了卢小六眼前。
这厮是个识眼色的主,四面玲珑,端不可能轻易被人观出心绪。
‘他娘的,又不是没得帮手,出哪门花色的幺蛾子!’
可心下如此嘀咕着,面儿上却堆起了狗腿子独有的笑意,毕恭毕敬地作了个揖。
叶念安旁观卢小六一副谨慎顺从的模样,知其内心定有波澜,也未点破。
全然收进眼底后,又不动声色丢下一句道,“那就劳烦郑守备继续照拂阿春兄与叶某那两个挂念的人了!
愚弟这就携呼楞铁将军与您得力麾下前去南诏中军营一探究竟。”
“叶兄不带我同去么?”阿春有些纳闷,提醒了一声。
“哦,阿春兄冒着生死与我闯了一回北汤天,虽有命而归,却也是惊扰了心神,念安心里忒为过意不去。
阿春兄就留在府内早点歇息吧,有守备照顾我更安心些!”
叶念安平平直直的话说到照顾二字时,力道特意重了。
亥时未牌,叶念安、卢小六、呼楞铁三人摸着夜色沿墙而出。
此番组合虽是头一回,几个之间也谈不上多默契,但较前渭州的那次打谷场,身心均轻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