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一点,在国子监颇为自傲。
薛怀脸色一僵,正要说话,那个抱着暖炉的虞是欢已经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他画桌上的画扬了起来,扬声道“大家快来看呀,看看薛怀这厮折腾旁人身边的小厮又画出了什么旷世名作!”
正看着雪景发呆的唐中元是被一阵突然响起的哄笑声惊的回过神来的,而后转头本能的看向哄笑的人群。
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公子手里举着一幅画正在笑,那笑容怎么看都有股子蔑视的意味,而被众人围着站在正中的那个年轻公子脸色很是难看。
是画的不好被人取笑了吗?唐中元心道。
画的确实不好。徐和修看着画纸上的那几支腊梅,便是再不懂欣赏的都看的出来的不好,仿佛初初学画的孩子画的,笔法可称简陋,形韵更是惨不忍睹。
可关键这薛怀并不是个初初学画的,他学了已有整整十年光景,徐和修在一旁看的叹了口气。他和承泽在国子监读书时这薛怀就在国子监学作画了,更是三番两次的拜访国子监的几位作画先生,折损在金陵的那几位身上惹了人命的先生也在其中。可这些先生无一不是摇头拒绝,无他,委实是天赋太过一般了。
换而言之,根本不是学丹青的料。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国子监里也不缺样样不行的子弟,这本是稀松平常之事,可薛怀的执着还是没少被人在私下说过。
只是如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扯出来耻笑,饶是薛怀也是头一次。
对着众人的嘲笑,薛怀狠狠的咬了咬牙,伸手对着虞是欢指了指,恨恨的撂下了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放狠话谁不会?众人的哄笑声更大了一些,薛怀跺了跺脚,连东西都未收拾,转身跑出了人群。
这一跑便一直跑到了山道上,听着身后人群的哄笑声,薛怀狠狠地瞪向一旁的官差,道“看什么看?我要下山,快备车!”
被指着鼻子说了一顿的唐中元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同身边几个官差走向一旁停马车的车道上。
做官差的,又不是第一回遇到迁怒这种事了。
待到薛怀走后,笑了一会儿的众人觉得没意思了,说了几句便也不提他了。
徐和修这才对一旁抱着腊梅花瓶的小厮道“坤至,我四堂兄呢?”
坤至摇了摇头,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入目所见的众人中并没有自家主子的影子,他才着急道“公子让小的在这里等他,他说要去别处看看去!”
别处看看?徐和修听的一阵皱眉,道“我没看到四堂兄的人啊!”
人都在观雪亭这里,因着方便赏雪,自前朝就在观雪亭这里凿出了这片宽阔的观雪台,这样空空阔阔的观雪台上,要找一个人简直可说是一览无余了,入目所见的却没看到四堂兄的人。
徐和修心里一急,正要去官差那里找人帮忙寻人,便听有人喊了声“小徐大人。”
转头望去,却是被几个人簇拥在人群中的虞是欢喊了他一声,而后对身边几个人说了几句,随即拨开人群向他这里走来。
“小徐大人。”虞是欢朝他抬手施礼。
虽然这位并不是他们诗画圈子里的人,但是再怎么谈风弄月都是需要族里那些在朝为官的巩固家族权势的。所以,对徐和修这等得了族里亲眼入仕的子弟,虞是欢倒是很客气。
“徐四公子是去揽云台那里准备了。”虞是欢道,“待到晚些时候,大家要去揽云台的阙楼住下,这些事情由他负责。”
徐和修哦了一声,恍然。
揽云台要从观雪台这里再往上走一段路,而后过了联桥,便到了。
“有官差跟着他呢!”虞是欢说着带着他走向观雪亭。
从屹立崖边的观雪亭能看到修建在山中的联桥与联桥那一端那座四层的阙楼。
虽说隔得有些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