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去,平庄朝她无力的抬了抬手,而后翻身上马,腰间的长绳荷包随着他利落的翻身划出一道弧线“乔大人,那我先走了,迟到了可是要扣钱的。”说罢就要夹马肚离开。
他座下的重风却似乎有些不舍得乔苒,大鼻子蹭了蹭乔苒,不肯离开。
这副亲昵的样子看的平庄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个主人还在这里呢,重风这也太过分了吧!也不知道看上她哪里了。
乔苒伸手拍了拍重风的脑袋,安抚了一下重风,目光落到他腰间的长绳荷包上,微微皱眉“你这荷包哪儿来的?”
平庄听她一说,想了想,顺手便解下了腰间的长绳荷包朝她扔了过来,道“就是个寻常的平安符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谁说没有特别的?”没想到这话一出,便听一旁的裴卿卿嚷嚷了起来,“你这人浑身上下黑漆漆的,偏腰上系了个五彩的荷包,就像黑色野鸡头顶的彩冠一样扎眼,能是你自己的才怪了。”
黑色野鸡头顶的彩冠……这比喻,让平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精彩,他顿了顿,瞪向裴卿卿原本倒是没有注意这个小的,毕竟旁边那个大的太过引人注目,他也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可这比喻……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说话呢?
“卿卿说的不错,这东西不像是你自己的。”就在平庄将要发怒之时,乔苒出声了,她摸了摸荷包,道,“你这平安符谁给你的?”
平庄动了动唇“是……”
“我猜多半是个女子送的。”女孩子把玩着手里的荷包,在他出声前就飞快的打断了他的话,放到鼻间嗅了嗅,“还带着梅花香,应该是接触了梅花香囊留下的,用梅花香的以女子居多,所以我猜是女子的。”
平庄听的眉心跳了跳,眼下他们是站在大街上,并不是大理寺的衙门里,周围也没什么同僚,只是经过的百姓,看着再寻常无奇的搭话而已,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被她说来,总有一种好似被审讯了的感觉。
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荷包,道“你猜的不错,是个女子送的。”说着将荷包重新系回腰间,顺手抚了抚自己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道“我这样的相貌,说是潘安在世也不为过,有个女子送平安符有什么奇怪的?”
重风刨了刨蹄子。
乔苒的目光落到了“在世潘安”整理过的头顶,道“你头发没梳好。”
平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听女孩子又道“这同你一身如此不搭的荷包没有系在外袍内,而是系在外袍外,足可见在你今日出门之前并不知道自己会拿到这个荷包,如果荷包的女子是你所心悦的,今日你一早便知能遇见她,又或者想要在她面前表现出几分男儿气概的话,你这头发早就重新打理过了,可你根本没有在意,所以,这个女子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方才我不过随意一问,你便将荷包丢给我,也可以看出你对这荷包也并不珍视。如此的话,说是与你有感情纠葛的女子相赠一点都站不住脚,你在撒谎。”
平庄翻着眼皮望天,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以前,他觉得那种不管不顾粘着男子不放的女子最可怕,譬如小花那种的;后来,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最可怕的还是眼前这种,你做什么,她只看一眼,便能推出事情的经过,让人无所遁形。
“我这做上峰的也不会干涉手下的私事。”打了一棒子,也不忘给个甜枣,女孩子将那五彩荷包递还过来,说道,“只是虞是欢等人的事情才过去,美人计还是要小心的。”
这话一出,平庄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接过荷包,系回腰间,而后指了指自己,得意道“什么美人能比得上我?”说罢同重风扬长而去。
“真是好不要脸!”对着离去的平庄,裴卿卿撇了撇嘴,对乔苒道,“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不要脸的。”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