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乌孙人一头雾水然不知的。
这一次,这个做事为人诟病颇多的朴先生却罕见的沉默了下来,也不知多久之后才终于再次开口了:“他肯同我去客栈是因为我威胁了他。”
威胁?乔苒挑眉,等朴先生继续说下去。
“我……我知道了他的一个秘密。”朴先生说着,眼神忐忑了起来,他看向乔苒,道,“我答应了他不说的。”
这样啊,乔苒“哦”了一声,看向朴先生,目光毫不避讳的扫向屋中墙上挂的刑具道:“你不妨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说!”
想要从不同人的口中问出真相,自然要用不同的方法,对于这位朴先生来说,威吓是最好的办法。
果不其然,朴先生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忙道:“我说!”
……
……
长春楼也是长安城中排的上名号的客栈之一,虽然没有坐落在黄天道之上,可所在之处毗邻朱雀坊,其价也是不菲。
是以,能在长春楼入住的客人不是权贵便是富户,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在长安城,敢做权贵富户生意的背后皆是“有人”的,如此自然鲜少有不长眼的敢到这等地方来闹事的。是以,素日里也从未见什么官府的人会出现在长春楼门口的。
可今日是个例外。
一行官差停在长春楼门前肃然以待,经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猜测纷纷,一时也不知道这长春楼里发生了什么事。
看了一会儿也看不见什么动静,其中一个性急的行人忍不住开口问站在门边的伙计道:“打听个事,可是你们长春楼里发生什么命案了?”那行人说着指向那行官差,道,“那袍子我认得,是大理寺的。”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但凡出动,多半是同人命官司有关了。所以行人见状一时浮想联翩,纷纷猜测是不是长春楼里哪个客人出了什么事。
对此,伙计却笑了,他摇了摇头,而后伸手一指指向长春楼内正对门口的方向,道:“喏,大理寺卿甄大人是过来找人的,此时不正在同我们掌柜说话呢嘛!”
堂内两人背对众人而立,身着大理寺卿官袍的甄仕远正一手搭在长春楼掌柜的肩上问着话,瞧那样子,还真不像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长春楼里传来什么动静,在外围观的行人兴致渐消,很快便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眼见人都走了,正笑呵着的伙计忽地神色一凛,收了笑便快步走向长春楼内。
“掌柜,人都走了。”伙计进去说道。
掌柜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之后,再次对一旁的甄仕远说了起来:“大人,当真不敢隐瞒,我长春楼后门常年紧闭,且有人巡逻;正门这里到处都是人,我连同伙计还有堂中那么多客人都在这里盯着,那位乌孙小族长若是从这里出去不可能没有人看到的。”
长春楼是客栈,主做客栈生意,可大堂之内也有供客人吃饭的地方,这菜也做的尚可,所以,几乎什么时候,大堂之内都是有客人的。
“那乌孙小族长的相貌生的如此特别,哪个见了会不记得?”掌柜说道,“一大早他便在大堂里吃饭,叫了两个菜一个饼,还烫了壶牛乳茶,吃完便回房了,一上午我等都在这里守着,并没有看到他从正门离开。后院那里巡逻的护院也未看到什么人。而且我长春楼这后院正对着的就是大街,虽然比不得黄天道繁华,可人也不少,若是乌孙小族长从后院离开,没道理无人看见的。”
这些道理甄仕远自然懂,他听罢对那掌柜嗤笑了一声,忍不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乌孙小族长在你的客栈里凭空消失了?”
掌柜苦笑道:“大人莫要说笑了,小的知道您是个有本事的才这般说了实话。他真的人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真是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