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公主府前,眼见四下无人,便将乌孙小族长吊在公主府前,而后便寻个无人的地方,将原本放在短箱里的棉花倒入长箱中,利用膨胀松软的棉花将长箱铺满,再将原先放在乌孙小族长脚边的书放入短箱中,如此就是满满三箱的货物,到了杂货铺子,他再趁机打开箱子让店家和伙计都瞧到了里头的物件,算作人证。
如此便自然没了塞人的位置。
“这个办法是真不错,”乔苒目光仍然没有离开手里的卷宗,说道,“无中生有,跟变戏法似的。只是对方太过谨慎,为了不引起人的怀疑,还特地将店铺掌柜、伙计当做证人。大人你瞧瞧这单子上别家登记的物件,要么便是不曾数塞满箱子,要么数塞满了,却并没有特意打开检验,这些人虽说没有完整的人证物证,可每一日运货,哪个想的到那么多,无人证物证的不完美其实才是常态,如葛家这一板车,不仅东西塞满了,连人证物证都齐,如此完美不是难得一见的运气便是心中有鬼了。”
一番话听的甄仕远目瞪口呆。
“对方不过是想引导人的常理思维,若是反常理而推之,自然就能发现其中的异样。”女孩子轻哂了一声,顿了顿又道,“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不过名单上这些人,依我看来,当日最有可能运送乌孙小族长尸体的就是葛家的板车了。要看我的推理对不对,去店铺查一查当日葛家运去的书本,看看上头有没有印上鞋印,再与乌孙小族长当日穿在脚上的鞋子做对比,看大小纹路是否吻合,便可以应证这个猜测了。”
“当然,鞋子大小一致、纹路相符虽说可疑,可对方若要狡辩也不是没有办法,毕竟又不是什么特殊的鞋底,只能算作旁证。”女孩子说着,目光落在卷宗一处不再移开,一面认真的看着卷宗上的内容,口中却一心二用的再次出声道,“除此之外,乌孙小族长衣袍上沾上的淡青色也是我等先时想当然了,若是顺着方才的推测,那乌孙小族长衣袍上沾上的应当不是什么固色不佳的布匹,或许是箱子里本就铺就的隔布,这等布可不会用什么好的料子,沾上雨水被染上色的比比皆是。将那箱子找出来与乌孙小族长衣袍上的颜色比对一番或许便会有所收获。”
甄仕远听的目瞪口呆,待到回过神来之后,双目顿时大亮,开口就要唤人去查,乔苒却再一次出声叫住了她“这两样证据之下,若是碰上个普通人亦或者心态不稳的或许就招了,不过以这人心思缜密的程度来看,他未必会招,说不准还会开口狡辩,所以我们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女孩子说道这里,忽地抿唇指着手里卷宗上的一处笑了“我便说我看到过这个姓氏,葛文,这个人不就与葛怀素一个姓么?”
葛文是哪个?甄仕远有些懵了,这个案子中涉及的那些高句丽、倭国还有天竺使节那些拗口的名字他都认真的在记了,即便记不清楚,但也多少有些印象。可这个葛文是当真让他一懵,以至于乔苒开口道出这个名字时,他本能的反应是凑过去,想看看这个葛文到底是哪个。
乔苒指着卷宗上的名字,对甄仕远道“大人倒是莫担心找不到人了,这人眼下就在大理寺大牢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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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已有好几日未来大理寺大牢了,甄仕远同乔苒一路走过大理寺那些牢房,看着牢房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吃的狼吞虎咽的探出头来。
高句丽的使节、倭国使节还有几个天竺和尚此时都正在大牢里边吃边好奇的看着他二人从面前经过。尤其是高句丽那个朴先生,身上还带着枷锁,吃的满面油光,揉着肚子,一脸的满足之色。
甄仕远抽了抽嘴角,嘀咕了一句“真是不忍直视”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走到角落里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甄仕远对狱卒道“开锁。”
角落牢房里正捧着饭碗吃饭的人转过头来好奇的看着他二人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