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乔苒“……”
这句话委实耳熟,甄仕远都对着她不知说过多少回了。
“不过若非有这一股子好奇心在,你也没有那般大的查案动力。”大天师说道。
万事皆有两面,端看人怎么看了。
“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待你知晓的线索够多了,心中应当也早对事情真相有了猜测。就如今日你能问我元亨钱庄、问百年前旧事一样。”大天师道。
这些事即便她不曾告知面前这个女孩子,她也已猜到了七八分,剩余的不过是她的补充而已。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与你在这殿中说的话,出了这个殿自也只当没说过这等话一样。”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大天师笑容温和了不少,“让你知晓这些,只是好叫你不用在这些事上费心。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再聪慧,也是如此。我可不想待到解哥儿回来之后,交给他的是一个累到心力交瘁的乔大人。”
“我明白了。”乔苒后退了一步,向她施了一礼。
坦然受了她这一礼之后,大天师又道“留那些臣子倒也并非我所想,毕竟留在宫中还要管一张嘴吃饭……”
这话说的颇接地气,乔苒忍不住笑了起来。
“留他们一则先前我确实打了留李真真的想法,不过如今李真真既已出逃,我还是想留一留他们。”大天师转身,负手在她面前来回走动,“若是如我二人猜测的那样,除了长安之外别地的元亨钱庄当真起了恢复皇室正统血脉的想法,以这个理由完全可以说动朝中不少并不支持女帝的反对派亦或者那些持观望态度的观望派加入其中。”
就如她二人先前所说的那样,不管是支持女帝的长安元亨钱庄,还是起了另立新君想法的洛阳元亨钱庄又或者更有自己想法的这两处之外的元亨钱庄,两方都是有理的,挑不出错。
找不出错,便可持自己的观点,他们都觉得自己做的才是真正对的事,甚至可以把自己在做的“恢复李氏血脉”正统的事当成一种风雨欲来的大事。就如读书人坚持“孔孟”之道一样,他们坚持的才为正统和真理。
有了这样的正统和真理,人们往往能做出不少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前朝动乱,太宗创建大楚时,靠的不也是这样的坚持?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做的事才是对的,会因为相同的看法加入其中的不在少数。那些寻常人倒也罢了,如眼下留在宫中的这些官员,他们的能力远非常人所能比拟,若是他们有了这等心思……”大天师说到这里,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会很麻烦。”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被留在宫中的官员之中必然有人已经加入其中,为了“恢复李氏血脉”。毕竟,只要对方不是个傻子,就必然会在这等朝堂高官中寻求有一样想法和坚持的人,因为“恢复李氏血脉正统”不是仅靠一人就能做到的事,必须要有人从中协助。
“眼下我们不知道里面有谁,便也只好先将人都留下来,以不变应万变。”大天师说道,“可若是当真阻高官与外界联络那便是真的软禁,便是陛下清醒着尚且未必能够做到,我一介大天师也做不到。”
所以先前大天师才会做出如此举动,叫人以为她是为了防李真真才下了留人的命令,又不阻人与外界联系。
“况且此事连背后的人都不曾抓到,朝中有多少内应也无人知晓,贸然‘软禁’官员便是能做到也会打草惊蛇,于抓住幕后黑手不利。”
所以,传闻中的那位奇女子大天师今日在人前便“想阻真真公主却未成功”,多年不动手,已然手生了。
乔苒听罢她今日的目的,忍不住感慨道“还是大天师厉害!”
眼前这位奇女子倒是可说“盛名之下其实不副”了。
大天师闻言,却道“我倒是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