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兰回宫后,本来打算这六天都不去御史台,但第三天的时候,她心意便松动了。
每天晚上她一闭上眼睛就想起自己临走前陆岩面对书柜的落寞背影,心想他定是真心被自己那天的言语所击垮了。
因此这三天,她并不那六天好过多少。
想到陆岩此刻肯定对她误解颇深,伤心不已,她的心也不由也无精打采。
想到他从漠州来这儿当个小小的侍御史,定也只是为了能偶尔见自己一面。
因此,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她再也按纳不住了,她必须要立刻告诉他事实真相,告诉他她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再没有别人。
当她走到他办公的那个房间后,发现房门紧闭着,她敲了半天门,里面没有传出他那熟悉的让她进去的声音。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于是她只好离开了那个门前,转身往外走去。
在经过御史台大门处时,她问那两个门前侍卫:“你们那个新来的侍御史大人今天怎么不在?”
“他去广陈城了,公公找他有事?”这段日子总看到这位公公前来,他们以为都是皇宫有事派他来找他。他们猜测他可能也是因为陆岩正在审理的那个秘密的案子而来的。
“他去广陈城了?”她不自觉地重复了一句说。
“嗯,公公有事的话,可以等他回来再说。”
“谢谢告知。”说着,她离开了。
回到浣纱居,她在房内走来走去,坐立不安。
她决定也回广陈城去。
促使她去的原因有三个。
一是她希望亲自帮忙办理父亲的案子,她幼时和许青书的女儿许巧莲交情不错,她打算从这个许巧莲身上找到些蛛丝马迹。
二是她刚好可以借此机会看看孔蓉到底回家了没有,既然她不在宫里,看样子也不在京城,她只能回家看看。
三是她不知道父亲这个案子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也许陆岩要在广陈城住个一年半载的,而让他一年半载的时间内都对自己怀有误解,是她极不愿意看到的。
由于她有太监令牌,现在可以随意出宫,因此,将晓儿和薇儿支开后,她立刻写了一封给太子殿下的信,在信中告诉他自己去小悦儿老家去寻找她了,让他不必担忧自己。信写好后,她将那封信放在窗前的桌子上,便在自己外面的衣服外套了太监服,将头发上的饰物拿了,将头发束起,带了一些银两,出了门。
出了皇宫后,她便找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将太监服脱了,拿在手里。接着又找到一个卖衣服的小巷,买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其他的路上所需的必备物品,装在在买衣服时向店家讨要的一个布包里。
接着,她便站在路口,等侯着一辆无人的马车路过。
一个马夫拉了一个马车经过她时,问道:“姑娘可是要远行吗?”他看了她手里提的布包,似乎有几好件衣服,因此问道。
“嗯,我要去的地方是有些远,马夫大哥,广陈城你可愿去?”
“广陈城啊?那儿好远啊。如果带你去的话,至少二两银子。你愿意的话,就上来吧。”马夫说。
孔兰于是上了马车。她坐在轿中,掀起轿窗的帘子,看着冬日里萧瑟的街景,突然想到,这是自来皇宫后,自己第一次归家,此时对家的思念之情突然泛滥起来。
那是让她一想起来便心生温暖的地方。
……
青林园下方的地下洞室。
孔蓉正在和一众身着男兵服装的女人在一起训练着。
从来到这儿后,她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严酷的训练。训练她们的,同样是个身着男装的女人。
训练她们的那个女人比普通女人高出一截,身材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