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找什么借口理由,全是屁话!(2 / 3)

舜帝治理的天下是否是路不拾遗,民众富庶。即便是,以如此手段谋得天下的舜帝,也不是儒家所说的圣王吧!”

“《竹书纪年》乃魏国所记载的史书,《周史》是周王朝所记载的史书。魏国不过是周王朝的一个封国而已,《竹书纪年》的真实性,不能与《周史》相比。父皇之所以相信《竹书纪年》记载,是因为父皇的天下是通过战争厮杀得来的,得之不正。若是周王室因为父皇的德行自愿禅让给父皇,天下诸侯因为父皇的德行自愿奉父皇为王,想必父皇就会承认禅让制是存在的了。”

嬴扶苏和嬴政争论的重点,其实不是禅让制是否真的存在过。

而是儒家的仁治是否可以治理一个国,是否可以治好一个国。

嬴扶苏想要证明禅让制是存在的,上古盛世是儒家仁治的最好例证。儒家思想不是一纸空谈,是有根据的,他想借此来说服始皇帝以仁治代替法治。

始皇帝的想法与嬴扶苏截然相反,他想要他的长子放弃儒家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禅让制不存在,那么就算真有所谓的上古盛世,也与儒家奉行的那套理论无关。

所谓的仁治,自然便成为了无根之水。

盖聂站在殿门口,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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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这场始皇帝与长公子的辩论,他是唯一的一个听众。

这是始皇帝对他莫大的信任。

盖聂知道,这份信任是来自他之前的主君——嬴成蟜。

直到此时,盖聂才知道原来嬴成蟜与嬴政之间的感情如此之深。

深到哪怕嬴政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他,就因为是嬴成蟜推荐了他,嬴政就敢把负责暗中保护的暗卫交到他的手中。

深到这场除了始皇帝嬴政,和很可能成为秦二世的嬴扶苏之外,不该有第三人在场的辩论,盖聂也能留在此地。

“《竹书纪年》乃魏国史官所记,写下《法经》的李悝也是在魏国实行变法。魏国倾向法家学说,而法家向来反对礼制,法生没有一个是崇尚仁义的。他们自己不仁义,便以为天下没有仁义的人,所以将上古禅让制修改成了黑暗的权利斗争。父皇是一个明查是非的人,应该不会被那些法生误导。”

嬴扶苏还在试图说服嬴政。

父子二人已经陷入僵局,就这个问题说了半个时辰了。

盖聂知道,他所听闻的,是一场能够影响整个秦国的重要辩论。

这场辩论的结果,将决定这个从战乱中崛起的新兴帝国,未来的发展方向。

所以,他知道自己做好守卫职责。

如果一旦贸然开口参与进这场辩论,无论结果如何,事后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但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满是曾经看到过的一幕幕战乱景象。

刺鼻的腥味弥散在胳膊腿零落四散的战场上,大地是红色的,已经看不出鲜血。

麻木的两国士兵有如行尸走肉,机械且熟练地拖动着地上尸体甩进坑里……

破旧的茅草屋顶破了个大洞,阳光,雨水顺着大洞进入屋内,这是这个村落最完整的屋子了。

出了茅草屋,这绵延十里的大村落,便全是断壁残垣,不见人烟……

有开垦痕迹的田地上,没有黍稻,只得荒草。

那草一个个长得有三尺高,望之延绵不绝。

若挖开草下的泥土,便能翻到一根根带有腐肉的人骨。

这草是以人血浇灌,人肉施肥,乱世草吃人……

“长安君曾说,法生比儒生作用大的多。”深呼吸一口气,守在殿门口的盖聂开口了,他不想再看到那动荡天下数百年的乱世!

嬴政和嬴扶苏都惊诧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