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黑色布片于空中零落,像是下了场黑雪,又像是撕裂的黑夜残片。
“你未听到陛下之令乎?”
赵高气急厉喝盖聂,声音中没有了那份阴恻恻而加上了满满恼怒。
这瘟神到了陛下身边,高就没好事!
盖聂如天上谪仙人一般,手握在归鞘宝剑剑柄之上,做拔剑式,冷硬回应。
“听到。”
“那你还拦高!”
“令未对聂下。”
“陛下可有下令要伱助长安君?”
“你未听到长安君之令乎?”
“盖聂!认清你的身份!你是听陛下之令还是听长安君之令!速速让开!”
“聂乃暗卫统领,行玺符令事。既听陛下之令,又听长安君之令,不听你之令。”
赵高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始皇帝——陛下你管不管这瘟神?
始皇帝眼睛一立,指着嬴成蟜冲盖聂下令。
“劈他!”
唰~
盖聂宝剑再出鞘。
“我草!”
嬴成蟜感叹草茂长势。
“你不如盖聂。”
始皇帝留批语予赵高。
陛下,这出力与否不是看场面绚烂,也不是看长安君草不草……
赵高恭立无言,谁让他不用剑。
论场面炫酷,剑术确实好看许多。
少顷。
威势无双的始皇帝,向着那间常年灯火不灭的章台宫行去。
左边是端庄优美,仪态大方的皇后阿房,右边是吊儿郎当,碎碎念念的嬴成蟜。
身后是一脸无语的赵高,和面容冷硬的盖聂,周边则是一个个不断更替保护,在草丛,巨石,屋檐下辗转腾挪的暗卫。
“皇嫂你管管皇兄,他这么生,早晚有一天要把你休掉。”
“闭嘴!”
“凶我?凶我就说明你心虚。皇嫂啊,这真不是我挑事,你说他几天去找你睡一觉?他确实事务繁忙,但那也没耽误他生孩子,他就是嫌你人老珠黄不好看。”
“朕是就寝时间晚,不想惊扰阿房睡眠!”
“又找借口,皇嫂啊,你看六王宫天天莺歌燕舞只能他一人入内。他就是色,不然建什么六王宫啊?”
“建六王宫是威慑,威慑!你这竖子都不懂什么叫威慑?朕于咸阳修建六王宫,是要昭告六国勿忘大秦之实力!眼睛看到的冲击大于想象,朕要让天下之人见到六王宫之威势,便记起秦军之锐,不敢造次,这道理你会不懂?”
“啊对对对,反正最终解释权在你这,你想怎么解释都随便你咯。”
“盖聂!劈他!”
剑光闪过。
嬴成蟜闭麦。…
两兄弟斗嘴之声在这条长长的廊道渐渐散去,听闻的巡逻郎官,随跟暗卫皆不敢记住分毫,生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皇后阿房时不时以宽袖掩口,遮住开怀而透气的贝齿。
有叔叔在,陛下幼年造成的阴郁,几乎尽数消散干净了,真好……
明着五人,暗中二十几人的队伍还未行至章台宫,皇后阿房就半路下线,转道回了寝宫。
皇后一走,嬴成蟜就不唧唧歪歪了,改成一直给始皇帝嬴政甩脸子看。
“……分封的事?”
“嗯?”
“王翦不喜打仗,强人所难,朕不愿意。”
“哼!”
“还有事?那是焚书的事?你不同意焚书?”
明知故问,我要是同意你不早就和我说了?
嬴成蟜斜眼加白眼。
“此事利大于弊,至少可加快秦国一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