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能乱说,按秦律,诬告等罪。”甘罗摊开双手,耸耸肩膀,很是无奈地道:“开个玩笑而已,右相真是不解风情。”
风情?
你将老夫说作楼台那些妓和隶妾?
放肆!
王绾没有掩饰脸上愤怒,摔袖离去。
“癫狂至此,尔等不亡,天地正道何在!”
王绾离去,屋舍内,甘罗看着自始至终王绾没有喝过一口的茶汤,轻笑一声。
“正道,天地间还有这个物事?”
走到王绾所做椅子前,拿起奉给王绾的那杯茶汤,举在齐胸处,轻轻松手。
茶杯做自由落地,在重力的作用下,于空中急速下落,速度越来越快。
啪嚓~
茶杯四分五裂。
茶汤肆意横飞。
甘罗踩着茶杯碎片,踩着茶汤残余,向着屋外走去。
“便是真有,你们便是正道?”
有一人一直候在门口,等甘罗一出来,立刻九十度弯腰鞠躬,双手高举,双臂前伸,低着头。
甘罗没说让他起来,他便一直以如此姿势跟在甘罗身后。
轻声,恭敬,详细汇报。
“四十六个请辞奏章尽数集于一体,呈报给陛下,现在应该无人知晓是我们所为。”
“嗯。”
“张空煽动同僚硬闯长安君府,为长安君所击毙,不清楚是否暴露。”
“张空是谁?”甘罗语气很随意,略有一丝丝疑惑,道:“秦国有张姓世家?张仪后人?”
秦国历史上,姓张的名人只有秦惠文王相邦张仪。
张家在当时名声显赫,一时无两。
但在秦惠文王死后,张仪为秦武王驱逐出秦土,张家也随着张仪离去,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不是,是投在……”
“这等小事你们处理便是,不要说与我听。”
甘罗一听“不是”二字,便没有听下去的欲望了,他对张空投在谁的麾下不感兴趣。
“长安君不是太子,没那么仁义,不要再用这种小伎俩试探。凡与长安君正面对上的事,都不要做,除非你们想寻死。”
甘罗随口说着,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对着灿烂阳光,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
“论阴险诡谲,谁能玩的过我这位挚友呢?是吧,成蟜。”
“……国尉府已然停滞一日,凡奏章公文尽无法施行下去。此除了陛下能为之,再无他人可为。”
“那很不错啊,能打败阴险诡谲的,唯有堂皇大道。让人都停手,不要再参与此事,静观其变就好。”
“我认为,陛下此举是对长安君动手的征兆。我们应该可以在这堆干柴上添一把火,这样才……”
甘罗停步。
一直低着头的鞠躬跟行者眼见甘罗住脚,急忙住脚又住口。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长安君脾气好呢?”甘罗回首,模视头颅低垂更深了的跟从者。
“楼台他敢当众杀人,那你说他会不会敢在夜半杀人?你是不是在博士署待久了,受那帮博士荼毒过深?忘记了这里是秦国,忘记了这里闻战则喜,武力至上。”
跟从者的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声音颤抖地道:“鲍白令之知错。”
跟行一路,未得甘罗起身二字不敢抬头者,不是甘家仆从。
而是隐为博士署之首,敢在朝堂上怒斥始皇帝的博士,鲍白令之。
“长安君,这次针对你的是陛下,你总刀不了了罢?你要怎么破这个局呢?”
甘罗自言自语,嘴角漾起一丝笑意,对所用计谋深表满意。
半日过去。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