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鬼谷子第二次打断了嬴成蟜的话。
其起身而立,不悦已经完全写在了脸上,老人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抱拳。
“君上若要聊酒的事,便恕老夫不奉陪了。”
“哈哈哈,若我是王公。此时便说一句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劣酒。”
“君上,诗词乃小道,吟诵的再好也不过是无病呻吟。何况君上吟诵的还是自创的诗体,更是无用,还请君上将心思放在大道上。”
鬼谷子冷着脸道,担其不谈诗句真意,还是给嬴成蟜留了面子。
“那,便说些有用的。”
嬴成蟜正色,指着桌桉上的地图。
“王公为何要我杀重童子,是因为其日后将是秦国大患?”
“君上还是在怀疑老夫言辞准确。”自觉不被信任的鬼谷子低头默然片刻,道:“王禅本以为,今夜这场大雨,应足以让君上知晓,老夫并不是危言耸听之徒。”
“王公,看着我的眼睛。”
鬼谷子抬头,看到嬴成蟜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我完全信任王公判断,我只是想知道,王公要杀重童子,是不是只是因为其日后会是秦国心腹大患?”
鬼谷子反问道:
“此还不够乎?”
这五个字已是肯定回答了嬴成蟜问题。
“不够!”
嬴成蟜沉声道:
“这就如同烈酒一般,蒸馏酒比楚国王酒烈,比赵国胡酒烈。若楚国,赵国仍在,想要本国酒居天下最烈。不思如何酿造出烈酒,只想着把我的蒸馏酒打翻销毁,王公以为,此举如何?”
鬼谷子明了了嬴成蟜之前为何一直在说酒,知道了嬴成蟜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对嬴成蟜误会解除。
重新坐下。
“此有何不对?没了蒸馏酒,楚国王酒便是最烈的酒。能简单摧毁达成目的,为何要复杂去酿造呢?”
“医家有言:治标不治本。吾不知王公为何会生出此种想法,酿造虽然比摧毁难,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提升。没有了蒸馏酒,楚国王酒比赵国胡酒烈,赵国接下来是不是要摧毁楚国王酒才行。不思进取,一味地打压,我不能赞同此事。”
鬼谷子手指摸着桌桉纹络道:
“昔年李牧为赵国大将,叫你秦国不能寸进一步,便是战神王翦也不能过。彼时顿弱献上反间计,要郭开献上谗言,使赵王迁赐死李牧。若没有君上,李牧早死。
“秦国借赵国之手除掉李牧,踏破邯郸,此有何不好?若依君上所言,应和李牧正面厮杀才是。届时损兵折将,秦国何以图天下?”
嬴成蟜举着一根手指连连摇动。
“若没有我,此事应是如此发展,王公所言似乎全对。然我以老将廉颇逼迫李牧,再以马鞍,马蹄铁等物件要李牧认清现实。救李牧性命,如今李牧在西北大展拳脚。赵国亡,李牧为亡,此事比王公所言好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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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冷笑。
“君上还是想收服其为门客,以我观之,重童子必不为君上所用。”
“我不是想收门客……不对,收门客也不是不行,但我要说的不是收门客。”
嬴成蟜严肃道:
“想要安稳,削弱敌人是逼不得已的办法,强大自身才是正途。就像是韩国一样,总想着用各种阴谋诡计削弱秦国,不想着发展壮大自身,结果第一个被灭。
“王公说重童子神勇无敌,此话我信,但知道其如此我们就要杀死?天下不变,势必会再出现下一个重童子?这不是未雨绸缪,这是杞人忧天!”
鬼谷子双目圆睁。
“这就是未雨绸缪,杞人忧天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