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到我会活着回来找你吧。”他看着紧咬着唇的鸢玑,他扯着衣襟将她拽过“你的族人在你面前惨死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她怎么会忘?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将她现在所承受的当作族人们对她的报复。她始终一贯直达眼底的冷傲封布了层层寒霜,他冷笑道“怎么,你是认为只有自己活下来了,所以才觉得不甘心吗?”
他看着她不可置信瞪大的眼睛,心居然被灼痛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是想要让她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见到她受伤的表情他为何还要觉得心如刀割,近乎十年的朝夕相伴,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一部分融合在了一起,若是强硬的分离,总是不可避免会伤痛流血。
“不甘心的人,从来都不是我。”她紧盯着他,静静的说道。
萧逸“……”
她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占据着他的心一直不肯离去,她凭什么还要羞辱他?他切齿拊心的赤红着眼睛“你究竟算是什么东西?!”
强劲的将她抬起逼到床角的时候,她的挣扎尽数被他摁住,她痛到长指抠入他的脊背中,像是紧抓着救生的浮木,而她的痛苦,怎能比得了那一夜摧心剖肝的疼,昆山之战时诛心入骨的长剑?
“你别想着从我这离开,我绝对不会放你离开。”他强硬的转过她的下巴,逼着让泪流满面的鸢玑看向自己,低声怒吼道“你就在这里,和我一起毁灭吧!”
这一句话像是怨毒的诅咒,成为了缠绕着她一生谶言。
凰陌不知为何看到这些场景的时候,亦是能够感觉到其中的情愫的波动,她几乎已经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感觉到的这股让人痛彻心扉的情感究竟是属于谁的,也许他们之间只有在伤害彼此的时候方才能确认到活着的麻木和痛楚,感知到自己身上所背负的深重罪孽。
后数日,萧逸整肃深宫,所有胆敢在背后非议的宫女妃嫔几乎无一幸免,以口舌之罪被判了断舌之刑,扔入罪奴府。此等血腥镇压很快得到了成效,皇后之事逐渐变成了后宫的不可碰触的禁忌,恭青府亦是被人敬而远之,连打理府邸的家奴都不敢来了。
恭青府邸更是如消亡般凄寂。
凰陌原本想着这应当就能风平浪静的一直延续到清越出生,但是没想到的是,在不久之后的某一个夜晚,有一道暗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她的寝殿,杀气袭来,她惊觉之下闪躲,乘着澄明月色,鸢玑看到了来此地想要袭击她的人居然是华妃,她赤红着眼将利剑刺入鸢玑的胸膛,她哭着颤抖道“公主,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你还活着?!”
鸢
玑这才知道了不是所有的皇室一脉都在那场战役当中灭绝,他们已经做好打算要在暗地里策划着要将鬼族复兴,但是鸢玑的存在成为了阻碍,华妃不惜潜伏在萧逸身边数年,就是为了将鸢玑击垮。
鸢玑一手将那利剑抓住,她的脸色隐没在黑暗中,朝着那身影径直走去,连躲也不躲。凰陌走近去看,原来那个大晚上来到不受宠皇后的房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每一次出场都要用近乎杀死人的眼神瞪着鸢玑的华妃,彼时她只是以为华妃这么努力的练就一番铜陵铁眼只是觊觎皇后的位置罢了,却不想到却还有着国仇家恨这一说。爱奇文学o ¥更好更新更快
但是她要恨着的人应该是萧逸才是,但是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往往要是爱上了仇人家的话他们会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像鸢玑一样用双刃剑似的爱意,这一种固然是显得立场分明了些,但委实太过伤人伤己又伤神伤身,还有一种做法就是像是华妃一样,面对着灭族大仇不得不委身卧底,却被爱情给冲昏了头脑,为了将爱而不得和国仇家恨的旋涡当中挣扎,转移目标也是一种舒缓身心的方式。
凰陌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