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忙不迭的开始做了准备,凰陌和九婴从善如流的进入了舟身之内,而后坐在那悬在舟内的座椅上,九婴找了个舒服的姿态,一甩了袖子,凭空悬了几只火烛,又瘫了下去,也难为他方才恢复了过来,现在脸色还有些苍白。
好不容易见到的火光将整个室内映照的金碧辉煌,凰陌聚精会神的去研究起来了壁画和雕塑,转而讨教道“你们是如何画的这么好看的?”
对于一个即将要被推入海里的祭品,从未见过像是他们两个人这么闲情逸致的,那忙来忙去的人倒是很不习惯的卡住了“这…这个不是我们弄得,这个是自海底浮上来的舟,我们只不过是要将这个舟收拾好了,好为下一次的祭品做准备。”
“你的意思是……这个舟是从海里来的,专门是为了祭品所用?”凰陌惊异道。
“嗯。”那人诚惶诚恐的又走了,凰陌转而朝九婴道“魔君大大,你听到了吗?这个舟是从海里来的!也就是说,这个舟的第一任祭品,就是当初让无心坐的那个舟!”
九婴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凰陌想来这个事情也不是那么让人值得庆幸的事情,便赶忙住了嘴,继续研究起来这个舟的构造,这壁画花纹的确是极为繁复,甚至是观看细节也完美无瑕,简直是鬼斧神工,也不知是如何的能工巧匠,才能制作出这么惊人的作品来,且经过了这么多年,依旧保存的如此完好。
有了这个天然的光源在,凰陌也不用费力的就可以观瞻全局,研究了很久后,凰陌终于的出来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图画所绘制的地方,应当是海底世界,它上面出现了很多她只有在书中才见到的奇异之物,也不知是人还是神,亦或是妖魔,但是她还是认得鲛人的。
那传闻当中长着绮丽的长尾,哭泣流下来珍珠,而能织做令人目眩神迷千金难求的梢布来,这种从娘胎里就自给自足,自产自销的妖兽,也曾经让凰陌觉得这种东西若是真的存在,那该多好,她一定要千方百计交个朋友。
苟富贵,莫相忘啊!
但是这个梦想还没有成形之前就被师父无情的打消了“鲛人已经失去踪迹近千年之久,怕是应该灭绝了罢。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练习一门技艺,以后也好养家糊口。”
一想到,她又忍俊不禁了起来。
九婴听到她的笑声,转而道“你在笑什么?”
凰陌连忙道“没有什么,只不过记起来了以前的事情而已。”
九婴唔了一声,倒也不再追问,而是继续平躺着看天花板,凰陌转而懊恼,这个动不动就会想到师父的毛病至今还是改不了。
不知道师父有没有找自己,来到人界一
直都是他反对的,甚至不惜将她骗到那花君府邸,但是对于她来说,当时并不知道这一路追随下去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这一路上时间并不长久,还不足到他们在苏继山朝夕相处时的零头,但是却已然有了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
她知道,变了的不止是她的外貌,最主要的还是她的心智终于在磕磕碰碰中主动成长了起来,她的法力也以她曾经羡艳的速度增长起来,彼时丝毫不知的她还是可以为此而乐而忘食,但是她现在已经做不到,甚至记忆起来越多,她便是越加惶恐不安。
这段时间与九婴在一处,倒是忙的没有闲时去思考这些事情,到了现在,她忽然感觉到事情告一段落后,那掩藏在心底深处的本能又让她难以遏制的不去想念师父,她呆呆的坐在这里,望着壁画,胡思乱想着,却穆然看到眼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凰陌以为自己眼花了,摇了摇脑袋又往那一处看去,壁画依旧是静止不动的,凰陌自己心中喟叹,自己怎么会忽的变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是得了什么相思之症深入骨髓了不成?
外面的忙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