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念看了一眼清越道“这孩子难不成情伤过重?”
清越亦是神色沉重“我看不像。这个样子,倒是像被吓傻了。”
凰陌很明白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想要做的事情,第一反应是要去阻止才是,但是双腿无力,她明白隔阂在他们之间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道师徒伦理的墙壁,而是她无法开口的另一个原因。
她曾经想过要快一点将自己的魂灵拼凑完整,将自己的记忆找回来,才能将自己作为千雪时候与师父间发生的事情理顺,但是她从未想过一切会来不及,如果来不及,那么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她这么拼命的想要找回自己,岂不是就成了一个笑话?
走到大堂,那枚大大的囍字,像是兜头打来的闷棍,她想过很多次师父迟早有一日会移情别恋,她曾经也是做好了准备,她认为自己只是突然之间接受不了要称呼另一个女人为“师母”的事实,凰陌实在是没法想象跟在师父身后,他身边的原本被凰陌黏着的位置出现了另一个巧笑倩兮陌生的女人。
凰陌很没出息的选择了逃避。
本来三日时间等到凰陌来的时候就只剩不足半日,还没等她将自己从纠结中拔出来去寻师父。剩下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三日君鲤一直呆在宫内,听说就住在海市主划分给他的寝宫内,海王主让他们恩恩爱爱培养感情基础,并且紧锣密鼓的给他们建造爱巢。若是要出嫁,品環还需要吃一种药物,这种药物会让她的尾鳍变成双腿,所要忍受的痛苦也是显而易见,但是品環却惨白着脸说没有关系。
三日后,君鲤就会带着八抬大轿浩荡队伍将公主迎娶进府。
十里红莲连绵不绝,百万人潮摩肩接踵,尖锐的唢呐和震天的锣鼓从远及近,凰陌呆在房内,终究是忍不住扒开了门缝。
林林淙淙的人影里,凰陌一眼就看到了他。
君鲤一身的红色喜服,绣着黑色的祥云纹理,奢华而不张扬,低调而有内涵,始终保持着他一贯独有清雅风格,连喜服都能穿出这般仙风道骨的模样,他的手里牵着一根红色的丝绸,缓慢的走上台阶,身后几步跟着一个女子,凰陌心里一紧,想要看清楚但她也被红色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只露出拿着红绸白皙的手,她被人扶着矜持而优雅的迈着小步,举手顿足间都流露出一股尊贵的风韵。
“……”还没有看到脸,气质上已经输了。
凰陌沮丧的摸了摸自己的胖脸,这副皮囊被自己罩住已经很久了,都忘记了当初自己长得什么样子,当初的凰陌也没有蛮审美观念,变化成人的时候也是顺理成章,只想要一个劲的脱离千雪
的模样,导致自己面目全非。
凰陌心情复杂的甩了甩脑袋,趴在床上郁闷。
这一天凰陌始终没有将它看作是现实,但是事实不会因为你不接受就会从你眼前消失,该来的终究还是会到。凰陌深吸了几口气,心里默念这一定是师父开的玩笑,他怎么会丢下千雪转而与别人相结连理。
他蹙眉的时候,他微笑的时候,他冷冰冰的时候,他将碗里的菜夹给凰陌,一脸嫌弃的说凰陌只会吃的时候,她眼前不断浮现他曾经和自己在苏继山度过的点点滴滴,虽然大部分都是凰陌一个人抱着他大腿腆着脸要当他徒弟的记忆,但却还是真实的发生过的,凰陌想自己怕是以后还能再像以前一样粘着他不放了,在他娶了妻子之后,凰陌就回苏继山。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完了!
什么记忆的,灵魂的,她再也不想要了。自己现在恐怕还做不到笑着祝福,但是至少也得做到让他落个清静。就像采薇说的那般,人总得有自知之明。
凰陌抱着被子越想越想哭,抽抽搭搭的对着墙嘀咕“娶老婆干嘛啊,单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