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思考了很久,然后微笑看着凌娅,“我懂了,娅姐。”随后,她转身对背着石板的格尔勒说“给总部发消息,报告这里的情况,请求指示。”
格尔勒是一个沉默的精灵族汉子,他点点头,取下背上的石板,开始使用法术。
凌娅赞赏地看了臧谷一眼,她希望臧谷能取代他,成为领头人,带领他们走向希望,走向胜利。而他,霍冰,她死去的爱人啊,会在凌娅的心里,默默地微笑看着她,无时无刻,直到他们再一次相聚,或许就在那遥远的云端。凌娅抬头看向那布满晚霞的天边,多像一个肯定的笑容。凌娅不自觉的笑了,对着那晚霞。
格尔勒猛然瞪大眼睛,低沉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总部指示我们尽快与地下城邦接触,尽量争取他们的支持。”
臧谷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我们就去会一会他们!”
小龙离开了很久,他的家里又迎来一批黑袍人,他们的领队有着棕色卷发,棱角分明的脸上斜挎着恐怖刀疤,他的身材高大壮硕,最令人难以忘记的是他的瞳孔,阴冷而带着微微蓝色。
此刻,这一批由24个巡视者组成的小队全部集中在二楼的走廊上,刀疤脸领队和乌先生两人站在收藏室内。
“乌先生,”刀疤脸带着浓重的怪异腔调问“这里,原来的样子没有改变吗?”
乌先生走到架子后面,三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他们的血早已流尽。而就在这血迹之上,一面古铜镜正躺在上面。乌先生凝视着这面古镜,他的脸扭曲地映照在镜子里。镜子里的影子微
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乌先生直起身,低声恭敬地对刀疤脸说“巴法,这面镜子原来不在这里,先知下示,先知的守护者茗伊,正是在这里出现过,如果属下猜测不错,她曾经隐匿在这面镜子里面,现在被人带走了,如果她一直潜身隐藏,伟大的先知是无法探知的。”
“啊,”巴法用力挠挠卷曲的棕发,脸上的刀疤随着表情不断扭动,“那就去追吧。”
乌先生蹲下翻了翻地上冰冷的尸体,说道“古力尔德说还有一个小孩,但是他们没抓到,他们反而被茗伊大人杀死,应该是那个小孩儿……”
“啊,吵死了,去追不就好了,先知还没有觉醒,只要不去看她的眼睛,哼!”巴法不耐烦地说。就算看到她的眼睛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女人,该死的女人。
“是。”乌先生拉紧了兜帽,跟在巴法身后。走廊上的巡视者看见满身煞气的刀疤男人走出来,齐刷刷地让开通道。
巴法打了一个响鼻——他从来不会正眼看那些卑微的人——大摇大摆地走出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古力尔德和两个巡视者的尸体却是没有人管,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千古不化。
越过边境,进入了寒冷的极地世界,但那里也只是一座空城。颓败的街道上,两边是被砸碎的家,现在只有散落在地上零零碎碎的食物残渣结冰冻在地面上。不时,小龙还会在外,街道边看到冻得僵硬的大胡子的精灵人,甚至还有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孩子的妇人。她的双手紧紧箍着孩子的身体,头与头相互偎依,似乎在祈祷,在亲吻,妇人的双唇与孩子的额头冻在一起。
小龙的脑袋忽然一阵发晕,他强撑着开出的街道,在主干道上一路向北,穿过那被砸碎烧毁的废墟,然后在一片冷傲的桦树林边停了下来。
小龙感觉到反胃,他蹲在路边。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小龙的鼻间,这是关于那一夜的记忆,猩红的血液似乎就流淌在他身边,在逃亡的每一个夜晚,他都无法安然入睡,陪伴他的,只有怀中茗姨的歌声。茗姨唱的是一首古词。
淮南烟尘,古道萧萧,纷纷冷雨凄凄;念切切,驿站初别,将军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