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件事情我必须得让你知道,逆海之灾难,怕是又要重现了!”
千雪明显看到了他的身体剧烈的一震。
“现在不是让你这样的时候了,和我们一起阻止吧,像是当年一样……”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能阻止。”牧若的声音当中带着痛苦,过去的记忆也似是海一般将他吞噬,那些死去的魂灵日夜在他的耳畔嘶吼着,这些魇魔,就是他所背负的罪孽,活着的时候,就会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些死去的人,每一次的回忆,都是往自己的心上扎入一把刀。
“我们还活着,这就证明,当初我们的想法是正确的,虽然现在那个空间还不足以构成威胁,但始终都是一个隐患,我想将其除去,你能帮我吗?”
千雪朝着他伸出了手。
“……除去吗?”牧若嗤笑着“我们现在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很遗憾,那个时候只是误打误撞,但现在,早已经没有了女娲大神的庇佑,你还想挣扎什么?我早已过了那个只会祈祷的年纪了。”
“看来你是不想要与我们一起了。”
“我和你自始自终都不是同路的人。”
千雪阖住了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眼下已经是一片的清明“我知道了,看来我们就算是过了这么久,始终还是无法倾心相交。”
“我一个人已经走了够久的路了,无论是从过去还是到未来,早已经习惯。”
她站了起来,将鼻尖的酸楚压制下去“我会帮你重塑身体,也算是感激你当初对我一直以来的帮助。自此之后,我们就两别罢。”
他没有继续说话,他甚至都不愿意让千雪看到自己茹毛饮血的样子,这是他在被封印于洞内时,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他的魂寄宿在那古树之上,无法离去,肉身也早已经在那场大灾难当中化作了漪汾。
他早已身死,还是仰仗着女娲大神给与的鼻息,才没有魂飞魄散,正因为如此,他本应该早就死了的人生被无限的拉扯变长,没有了心脏的他,早已忘记了自己心中所树立的爱恨。
“要给他塑造新的身体,就得需要元辰木,不知道此物要从何处才能得来?”千雪向君鲤问道。
“我先回神族查阅典籍,那里应该有记载。”
千雪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君鲤来的快,走的也快,似是一阵飓风,转眼间就没了影。
“第一步,先想个办法,将你身上的魇魔祓除了吧。”
而祓除的办法,与清越来讲是要用符咒来对付,但是最快的还是要将心结祛除,才是治本源根的方式,但牧若却拒绝了她,现在又怎么可能将心结告知给她?
千雪犹豫着将这个方式告诉了牧若,希望他能够说清楚,但牧若却出乎意料相当的配合“你说心结?嗤——我现在连心都没有了,还会有这种东西吗?”
“你的心——”千雪面露震惊。
“我也该多谢谢那个家伙,若不是他将一直蒙蔽动摇着我的东西取走,我怕还是那个心慈手软的人,但现在我终于明白,我根本就不需要那种东西,拥有了也只是痛苦,像是此物,我早该就丢掉的。”
牧若嗤嗤的笑着。
“那你既然没有了心,这魇魔是寄生在哪里的?”千雪问完之后愣住“不会这魇魔,是那个孩子招来的吧?”
牧若穆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你很惊讶吗?”
他身上一直覆盖着的厚厚的黑羽渐渐的脱落了下来,自里面跪坐着一个半裸着的孩子,在千雪瞪大的瞳孔当中倒影着的那个孩子,身上满是泛着腥臭的浓疮。
应当也不过是四五岁的年纪,半张脸和身体上爬满了扭曲的绽开的伤口,千雪终于知道了那魇魔身上浓烈的气味是如何来的,那孩子身上满是血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