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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日里不愿意理会吾便是罢了,但吾这次耗费了力气助你,你却连一句感谢都没有,岂不是太过于绝情了些?”
那声音当中似是有着不满。
天帝的步伐顿了一下,旋即冷笑道“哦?这样你会觉得不满和失望吗?那对我岂不是最好不过?”
“你想惹怒我?这样对你会有什么好处吗?”那声音严厉的起来“难道你还想要再受雷霆之怒吗?”
“哦?你想来就尽管来便是。”天帝背手侧身“我这个人素来都是不识时务的,你不是早就很清楚吗?”
“哼!”
“我这背上的一百七十五道伤,都是你的杰作,但我何曾因为这伤而放弃了我的选择?要我说,你就莫要自找没趣。”
这一番争锋相对的言辞让空气陡然间紧绷了起来。
那声音嗤嗤的大笑了起来,震得天宇激荡。
“我就是喜欢你的这个宁折不弯的脾气,若是旁人,怕是早就放弃与我对抗,但是你是我遇到过最有意思的人,你放心,吾对你的热情还未曾消散,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你就这样继续抵抗我,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快吧!!!哈哈哈哈!!”
那声音渐渐的消散远去,只留下那放荡不羁的笑声,似是锁魂之声,从他的心上狠狠的抓挠过。
“刚刚好好的休息起来就被败坏了好兴致,真是阴魂不散。”天帝蹙眉,赤足从莲花台上走了下来,他的手刚刚碰触到门的时刻,就听到了外面也有细碎的脚步声。
“尘嚣在此,恭迎帝君。”
一如既往的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从门背后响起,他甚至都能想到尘嚣在外是什么模样,这是他亲手精心打磨的人。丹心尚寄混世,清身已入尘嚣,那男子的模样似是经历过万般的刀切磨砺,从刚开始的锐利变得温润。
行是一把笔直的剑,而坐是一颗不动的松,他要的便是这种坚如磐石的信念和一往前行的勇气。
尘嚣若是海浪礁石上的孤标,引导着迷途的人寻找方向。
但是他自己本身始终都是漂泊的孤舟,永远也靠不了岸边。
不知道他们之间,一个永恒的等待,以及一个在波浪之中挣扎却靠不了岸边的,究竟是谁更加可悲呢?
这大概是一个无解的命题了。
门缓缓的打开,自里面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七日不见,他的身形似是更为纤薄了些,尘嚣没有抬头,看着那一双赤足踏在地上,浑圆的足,纤细的脚踝,迎面而来的氤氲的水汽,让他愣在原地。
“陛下,您将鞋子穿上罢。”
尘嚣从一旁取出他的长靴。
天帝走到了长亭之中,坐了下来,却不似以往的慵懒,而是将背部挺得笔直,像是有一把剑贯穿了他的脊柱,让他不得不做出这种紧绷的姿态。
他像是戒备着什么。
尘嚣这般想着,俯身要帮助他将鞋子穿上,而天帝却漫不经心的晃着腿,不知是有意无意的,却总是不肯老实的安稳下来。
扑灵一下,那方才套上去的鞋子就这么又被甩了出去。
尘嚣将鞋子捡了回来,但他还是不肯老实,如此反复再三,他想要将那灵巧的足捉住时,却抬头看到了他望向了远方,那锟铻之巅上仙气笼罩,他的眼眸微微一睁,像是被惊动了枝头的雀儿般。
“那花,即将要落了。”
尘嚣朝着他的视线遥望了过去,见到了他说的那只苏梅花,天帝作为花典太子的时候,对一切花儿都一视同仁,如照顾恋人般呵护有加。但唯独不爱苏梅,将它挪在了后院的角落之中,任凭其生长死灭。
但唯独,在这个时候,他却望向了那只苏梅。
“花落了只会再开,您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