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四,注定是一个载入史册的日子,南湖水师提督楚逸海,率蛟龙营三十余舰一路北上,直逼京城。安西军驻扎天京的陈江水师慌忙迎击,不料,那蛟龙营却是将南湖水师提督楚逸海送到了陈江水师的舰船上。当日,陈江水师派出五百人,护送楚逸海进京。
这日下朝后,许德匆匆回到府上,他到门边,就见到许昌杵在那里,像是等候多时了。
“冯先生到了?”
“到了有一会儿了,先去了寒山斋。”许昌跟在许德身边,见许德并不怎么开心的样子,还是一咬牙道“王爷,冯先生他……”
“冯先生怎么了?说。”
“冯先生衣领上别着白布条。”
许德一愣,脚步停住,想着自己这些个日子倒是把这事儿忘了,开口道“王妃知道了吗?”
“我差人去告诉过王妃了,王妃说明日去过府去。”
许德点头,继续朝着寒山斋走去。
许德走进寒山斋,只见冯天寿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见许德进来,冯天寿起身行礼道“王爷。”
许德看着冯天寿胸前的一缕白条,心中一抽,道“你应该告诉我的。”
冯天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强行摆出笑脸,道“英伦病得很重,整日咳血,去了也算是解脱。不说他,王爷,您可知道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
许德缓缓点头,道“秦三玄大概了解了,和我说了说。成冉煊死了,死在了荒野里,但是紫薇剑和广南王的信却是被送了出来。”
“嗯。”冯天寿伸手抚了抚胡须,道“我所知道的大概也是这样,王爷以为是谁下的手。”
“若是这封信不能送到京城来,刘献的世子还是安坐,他应该是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但是许德想着楚逸海上朝时,刘献抱着紫薇剑那悲痛欲绝哭到昏厥的模样倒不像是装的,恐怕凶手另有他人。
看许德那陷入思考的眉眼,冯天寿当然知道了,许德不是愚蠢之辈,道“若是出大力去刺杀成冉煊这样一个对广南王乃至大汉都居功至伟的将领,若是成功了,也不过是多当一段时间的世子,可要是失败了,连闲散皇族都是做不了的,就我这段时间对刘献此人的了解,他虽不算绝对的聪明,但是这件事,绝不会干。”
“那你的意思是?”许德看向冯天寿。
“王爷不妨这样想,换哥方向。”冯天寿引导着许德。
“换个角度?”许德一脸疑惑。
“这件事,对谁的危害最大!”
许德一想,若是刘献这样一个世子留在朝中,无疑是对自己的牵制,自己的行动再怎么洒脱也要顾及广南王府的颜面。所以这个世子没有被除掉,对许德自己其实是最最不利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冲我来的?”
“当然是冲您来的,而且,您没有看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许德看着冯天寿,冯天寿又开口道“广南王生性多疑,却又是个倔强的牛脾气。此事一出,他首先怀疑的一定不是刘献,所谓知子莫如父,莫若与此。”冯天寿顿了顿,道“他一定认为有人刻意嫁祸刘献,想要让这个世子万劫不复,所以依他那牛脾气,一定不会撤掉刘献的世子之位,这样一来,他们就稳稳地占据了舆论和行动的上风,无论怎样处理这件事,都占着三分情理。”
“况且,只要稍微一推,就能发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实际上是想用这样一拙劣的嫁祸,把大众的视线引到您身上来!绝大多数人,想不到这背后的玄机,王爷,这一手,毒啊!”
许德稍微揣摩了一下冯天寿的话,的确,这一手棋,无论怎样看,对于刘献都是有利的,除非广南王年老痴呆了,否则,刘献这世子位一定端坐无虞了。
“啧。”许德砸了咂嘴,道“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