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变得阴暗低沉:“你的家,从你出生开始就没有家,你以为哀家愿意管你嘛,若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是哀家的儿子,你就是叛逆六王爷的儿子,你根本就无法活到现在。你的母亲,苦熬着你的出世,便上吊自尽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而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来告诉哀家,就是这样无端的指责你的亲祖母嘛?哀家做了多少违背良心的事情,就是因为你,才成为刽子手,现在皇上坐着的江山,本来就是你父王的,有你替他拿回来,有什么不对。”读书啦
冯嬷嬷惊慌的跑出去,将殿外的宫女统统赶走,关上大门,气喘吁吁的顺着门柄滑落到地面上,心脏还在噗通噗通的猛烈跳动着。太后将之前刻意掩埋的秘密说出来,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泫然之波,她努力压制体内即将破口而出的冲动,恨不将太子掐死,才能保住这宫里上上下下百口人的性命。
太子猜想过自己的身份,断然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叛国夺权六王爷的儿子,他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的垂下双手。
当今的皇上继承皇位后,他的兄弟,鹰王的亲哥哥,六王爷曾经谋逆,想要夺下皇位,不惜与北国相勾结,试图颠覆墨国的皇权,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他名义的父皇,肯定是知晓他的身世,厌恶憎恨,却碍于太后对朝中势力的把控,而迟迟不能将他铲除。
时隔二十年后,天下太平,墨国兵强马壮,老百姓安居乐业,皇上更是凭借自己的雷霆手腕,将朝中所有的势力掌控在手中,太后和他都已经被踢出局。
如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了。冷言是在场唯一的见证人,他该死的觉得,刚才就不应该跟着太子一并进来,他知晓如此大的秘密,太后会留他一条活路嘛。
“我的母亲果真是自尽的嘛?”太子对太后的了解,母亲的死,一定不简单,母亲既然能将他生下来,定然不会独自留他孤独的活在这世上。
太后的双眸像是染了毒素,攒动着鄙视的火苗,“那个蠢货,居然要将你带去田庄,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哀家的孙子,怎么能落入尘埃,低于云泥。哀家绝不会允许她左右你的未来。”
“你混蛋,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是你,左右我的人生的人是你。你杀死了我的母亲,逼死了我的父亲。鹰王爷曾经说过,他的六哥从未想过造反,一切都是你逼迫的,你甚至还想要让鹰王亦走上我父亲的不归路。”
“还好,鹰王懂得进退,断然拒绝,你便想要操控我,来达到你利欲熏心的目的,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妖婆,最该下地狱的是你,因着你的自私自利,将我们一家三口置于如此境地。”
太子的愤怒和怨恨,让太后浑浊的双眼变得澄清起来,他的儿子,当年失败后,就是这样咒骂她的,鹰王虽然没有出声,心里也是有怨得,才会这么多年都不愿意与她过分亲近,疏远得如同君臣之别。
她一手带大得孙子,重蹈覆辙,依旧对她怨声载道,难道她真的错了嘛。那个位置,先皇曾经允诺,若她诞下皇子,就奉为储君。可遗诏却是另有乾坤,她得母族,为了这份江山,呕心沥血,她更是煞费苦心,到头来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她何以甘心?
冯嬷嬷战战兢兢的守在门外,陆公公来传圣旨,之所以跑到这边,是听闻太子在这里。
冯嬷嬷让陆公公稍后,赶忙进去将纱幔给放下,遮住太后的狼狈,太子勉强整理一番,冷言推动轮椅,将太子送到门边,陆公公进来只给太后见礼。
圣旨的内容在太子耳边越来越遥远,皇上不但废除了太子的身份,贬为庶人,发配到皇陵。太后险些晕过去,挪用南方修建堤坝只是由头,皇上是要名正言顺的反击,太后豁然起身,让冯嬷嬷备了软轿,向着御书房急急而去。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晚膳已然摆了上来,太后入目的是两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