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挨了过来,他十二岁强练师门内功初成,就已经足以与大多数的二流高手争锋,但是却也因此落下了几乎无法断绝的毛病。后来,君无欢接手凌霄商行,短短数年间凌霄商行在他手中扩大了无数倍。
当貊族叩关的时候,君无欢甚至是带着几分恶意和幸灾乐祸的。你们当初诬陷我父亲和君家,现在活该被貊族人追着跑!甚至,如果从貊族还未入关之前他就与他们相遇的话,说不定长离公子和凌霄商行会成为第二个田家。但是当君无欢携凌霄商行重新踏入这片曾经属于天启的土地的时候,放眼望去血流成河,白骨千里,哀鸿遍野。从西秦到上京,一路上君无欢看到了无数的杀戮,往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寻常百姓,毫无缘由的被人杀戮,奴役,掠夺。任何人之间的高低尊卑,不因成就,能力,品行学识。仅仅只是因为你是天启人而我是貊族人,即便是一个最粗鄙的貊族武夫,也能肆意欺辱奴役一个德高望重的当世大儒。
君无欢在上京待了半个月,悄然离去,将自己原本心中想要报复天启的念头一脚踢进了上京城外的穆兰河中。因此,这世上也就没有人知道,在长离公子和凌霄商行入驻上京的半年前,曾经有一个苍白消瘦的少年孤身一人到过上京,悄然而来又悄然而去。
这十多年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身边来来去去无数的人,有朋友,有下属,但是君无欢很多时候依然会觉得很冷。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保护关心的人,而他却再也没有了那个人。他没有想要誓死保护的人,也没有人想要保护他。
君无欢富甲天下,他需要人保护么?
长离公子武功绝顶,他需要人保护么?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侧首垂眸看着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的少女,少女白皙精致的容颜带着淡淡的红晕,眼底下却有淡淡的暗影,显然是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她呼吸轻缓平稳,幽暗的木屋里仿佛只能听到火堆偶尔噼啪的声音。君无欢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也渐渐地随着她的呼吸平稳了下来。
忍不住伸出手,轻轻顺了顺她耳边的发丝。
还记得,三年前在信州那个小县城里看到她时…穿着一身几乎看不出原样的破旧衣衫,就连小脸也是脏兮兮地然看不出来这样精致美丽的模样。但是那双眼睛却清澈璀璨得让他几乎忍不住要侧首避过。那样璀璨的眼眸却并不是那种不知世事的天真,也不是那种少年热血的浓烈。而是带着几分不属于她那个年纪的锐利清明和通达,还有淡淡地戏谑和尽在掌握的自信从容。
一个很有趣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当时,君无欢这么想。却没有想到不久之后他就和这个小姑娘有了那样深厚的交情和牵扯。更没有想到,如今的君无欢竟然会……
指尖不小心碰上了她耳边的肌肤,仿佛有火炙烧了他的指尖一般连忙收回了手。
过了好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低声轻笑起来。
阿凌啊
这世上,除了她大约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会如此自然的同意让一个男子与她同塌而眠了,并且不带半点风月旖旎。但是,阿凌…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呢?若是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子这般…我定会要了他的命的!我便是明知道自己久病之身难以与你匹配,还是忍不住想要拉你一起沉沦啊。
楚凌在睡梦中仿佛听到一声低沉的笑声,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去看。她太困也太累了,她恍惚中分辨出这是君无欢的声音,便又沉沉的睡去了。冬夜的山林中寒冷彻骨,即便是燃着火堆却依然无法完驱赶走木屋里的寒意。更不用说床上本就只有一张铺在床上的陈旧且毛色杂乱的兽皮。楚凌感觉到旁边有淡淡的暖意,不由得往旁边靠了靠,片刻后她被人轻轻拢入了怀中。
楚凌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