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啊。毕竟,那巴根人也不是好惹的,一旦察觉有问题,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的。”郭羊终于抬起头,打开车窗向外面看了看。
“弱者想要弄死强者,不冒险是不可能的。”阿奴说道。
“问题是,我们实在有点太弱小了,总共……算了,已经如此,多说也没什么用处。”郭羊叹了口气,说道。
“喝不喝酒?”阿奴终于翻身坐了起来,笑着问道。
“没心思喝。”郭羊情绪有些低落。
阿奴笑了笑,直接取出一坛酒,斟满了两只铜爵,端了一爵递给郭羊。
郭羊端了酒,出神地望着窗外没完没了的雨,若有所思地慢慢饮了一口。
“我们出发几天了?”郭羊问道。
“九天了。”阿奴也向窗外看着,整个草原笼罩在一场罕见的大雨里,雾蒙蒙的,安静、茂盛而令人昏昏欲睡。
“阿酒他们应该摸进去了吧。”郭羊问道。
“应该摸进去了。这种天气,不能放鸽子出去,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阿奴说道。
两个男人沉默了,坐在温暖的豹皮上,慢慢喝酒。
……
阿日善海子,一片静谧。
水面上,腾起了一团一团的浓雾,远远望去,根本看不清湖面上的情景。
将近一百条简陋小舟,就藏在迷雾中,缓缓滑行,每条小舟上,有四个人,浑身湿漉漉的,每个人的脸都被冰凉的雨水泡得白中带紫,看起来狼狈不堪。
但他们的眼睛都贼亮贼亮的,死死地盯着前方,柔和地挥动着木桨。
远处,巴根人的帐篷影影绰绰,湖岸边,一些干瘦的老马被随意丢弃在附近,喷着响鼻,啃吃那些湿漉漉的青草。
它们应该是被淘汰下来的,牲口不能经常吃这种被雨水打湿的青草,否则,很容易生病。草原人一般都不吃马肉,那些被淘汰下来的老马,会被放掉,让它们自生自灭。
但马这种动物很重情义,一旦被人类驯养了,就不愿意去远方。据说,被草原人放弃的老马,一般都会跟随着牧人的帐篷,直到它们老得实在走不动了,才会跪着慢慢死去。
小舟慢慢靠岸了,一些灰蒙蒙的人影悄无声息,他们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巴根人的帐篷,向附近唯一的那座山峰摸去。
有一匹老马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只前蹄“砰砰砰”地刨着泥泞的草皮,猛然抬起头,向迷雾中张望着,发出阵阵低沉的嘶鸣声。
但巴根人的帐篷里,始终没有人走出来向水面上看一眼。在他们的意识里,水里只有鱼和鸭子,这是他们的天然屏障,几百年了,从来都是如此。
这该死的雨没完没了的下着,让草原人睡了一觉又一觉,要不是有那些妇人和奴隶在喂养牲口,并不断地将那些漂了一层羊粪、牛粪和马粪的脏水弄出去,估计那些畜生都会变成一只鸭子,长出两只漂亮的翅膀。
有一个巴根人缩着脖子,将一颗乱蓬蓬的头颅探出帐篷,左右看了看没人,竟然直接就在门口尿尿。
浑浊发黄的尿液黏兮兮、热烘烘的冒着白汽,将十几根青草都打歪了,散乱的叶子贴在泥里,从此,再也没有挺起来。
……
巴根神峰是方圆数百里唯一的山峰,高耸入云,怪石嶙峋,松树弯弯扭扭,都是被草原上的风给吹的。
与峰下的景象不同,这巴根神峰在天气晴朗时,也常年云雾袅绕,看起来颇有些人间仙境的味道。
不过,自从巴根人的先祖霸占这座山峰后,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草原人住惯了帐篷,山上原有的那些石洞被废弃了,当成了存储物资和堆积杂物的仓库。巴根人的贵族们在山峰地势平坦处,搭建了一座座帐篷,为了抵御峰顶常年的大风,这些帐篷的底座都是用石块垒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