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之前的策略,他需要率领整个联军在草原上兜圈子,等到自己的那支奇兵得手,将大部分战马都牵走,这才会发起攻击,弄死那些草原人,抢走剩余的千儿八百匹战马,然后“垂头丧气”的撤出草原,吵吵嚷嚷地分割那一小块肉。
那些草原人简直就是蠢货,竟然用各种卑鄙手段,引着诸侯国联军形成一个大包围圈,然后,将那七八千匹战马拱手相让?
事出蹊跷,老将军犹豫了。
他觉得有些不妙,但实在不知道计划的哪个环节出错。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个联军指挥官不好说什么,只能假装大喜过望,与其他诸侯国的将士赶着那几千匹马回撤。
他在琢磨着,得寻一个机会,将同来的这些家伙一网打尽,一个都不留。
可惜,燕国老将军起了杀机,其他诸侯国的将士也不傻,也开始挖空心思,想独吞这些战利品。当然,最起码也不能莫名其妙被其他人暗算。
一支联军队伍,因为分属不同的主子,于是,一场更加凶险的明争暗斗开始了。
当然,这些都是令人乏味的事情,几乎是众所周知的那些手段,无非是互相刺探,互相提防,互相勾结,互相恭维,互相吹捧,互相恨得牙痒痒还要一团和气,简直比同胞兄弟还亲热。
那些草原人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看着很愚蠢,同时又显得很高明,这让诸侯国联军的几位大将军哭笑不得。
那几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猜测,可能大家还走不出草原,他们内部的战斗就会莫名其妙地打响,只不过,谁都不知道,哪个狗杂种会最先露出牙齿和指甲。
大队人马缓缓向草原边缘地带活动,因为带了几千匹马,他们的行动变得臃肿而迟缓,这让那些疆场老手很担忧,害怕草原人鬣狗一样的袭扰,更担心自己人先打起来。
不过,一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骑兵终止了大家的猜忌。
那些骑兵身穿牧人服饰,开始没日没夜地袭击诸侯国联军。
燕国老将军目瞪口呆,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下令让兵卒在牛皮铠甲上做了记号,以防被自己人误伤,并密令自己的手下,将手里的箭尽量射偏些。
可是,那些“自己人”才不管这一套,一轮接着一轮的袭杀,不仅弄死了很多其他诸侯国的人,同时也弄死了不少燕国兵卒。
场面失控了,老将军觉得有问题,只好下令对那些骑兵下死手。
燕国兵卒相对来说更加彪悍些,一旦开始反击,势必给那些骑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反过来,那些骑兵开始将主要矛头对准了燕军。
草原上,是骑兵的天下,诸侯国精心准备的战车几乎没什么作用,那些骑兵根本就不与严阵以待的战车方阵正面冲突,他们能弄死几个就弄死几个,一波袭击完成,掉头就走,连个俘虏都抓不住。
在没日没夜的袭扰下,诸侯国联军撤退的速度越来越慢,粮草弊端终于出现了。
草原人的牛羊只给他们准备了进来的,没有准备出去的,这显然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诱敌深入。
原本准备的一个月粮草,很快见底,将军们开始为兵卒的口粮发愁。大致算算,退出这片草原,进入荒漠戈壁滩,还有足足八百里,这对于缺乏粮草的大军来说是要命的。
好在,他们得了几千匹马,这一巨大的胜利时刻鼓舞着诸侯国联军的每一个人,有人已经做好了打算,大不了一边宰杀马匹,一边退出草原,起码还能保留一半的胜利果实,那也是一大笔财富。
可惜,郭羊不想给他们宰杀马匹的时间。
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就要开始了。
……
阿木一边假传命令,让燕国骑兵持续攻击诸侯国联军,一边组织那一百个自己人,对那些骑兵暗中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