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临点了点头,心想裴世矩老奸巨猾,在这方面应该不会看错,说道“你祖父言之有理?”
说完,他轻轻一夹马腹,往前方僻静街道出奔去。
血鬃马早就对慢腾腾的速度不满,得到王君临的授意,仰头发出一声轻嘶,撒开腿一阵狂奔,马行急速,秋风扑面而来,路边有的青青杨柳也扑面而来,王君临懒得去躲,自将真气运到脸上,充个厚脸皮,将那些杨柳震开,纵马快活。
不一时,他便将裴元庆与其护卫,还有牛进达甩开了一段距离,半炷香之后,他才让血鬃马渐渐放缓速度。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裴元庆也甩开护卫,单骑跟了过来,他所骑战马也是裴家用重金所求的大宛象马,比起血鬃马也只是差了一筹而已。两匹马并列缓步往前走,血鬃马挑衅的看着大宛象马,好几次都想用蹄子踹对方,但都被王君临提前发现意图,将其阻止,不过却吓得大宛象马不敢太过靠近它,让裴元庆对血鬃马眼热不已。
不知不觉中,两人来到了春女楼前,裴元庆轻声说道“你来京城第三天,小弟就是在春女楼为王兄接风洗尘的。”
王君临笑了笑,说道“我们还在春女楼过了一夜。”
“怎么?”裴元庆看了他一眼,说道“不会还在想那位月宫仙子吧?我可是听说那位月宫仙子自你我兄弟在春女楼过夜之后便消失了,这件事情不会与王兄有关吧?”
王君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淡淡的反问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我也是事后才听我祖父说春女楼的背后可能是东宫,所以月宫仙子应该是太子的人。你那晚上提前不告而别,越国公十二铁卫中的一个又在当晚上死在了春女楼,我祖父后来又分析说月宫仙子可能被太子送给了你,用来拉拢你。”裴元庆小声坦白的说道。
“杨素的那名铁卫是我杀的,因为他杀了我的一名护卫,至于春女楼的那位月宫仙子还真没有被太子送给我。”王君临轻声应道“不过太子想法设法拉拢我,这事却是不假。”
“王兄,我们裴家得到消息,陛下对太子并不是很满意。”裴元庆静静看了王君临一眼,似乎想用这些话来表明某些东西。
王君临微笑道“元庆,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既然甩开了侍卫,就是想和你私下说说。”
两匹马缓缓地向前行走着,血鬃马偶尔会趁着王君临不注意,突然向大宛象马靠过去,吓对方一跳,但都被王君临笑着轻声呵斥住了。
裴元庆轻轻抚摸自己战马,安抚了一下坐骑的情绪,轻声说道“自皇后宾天之后,陛下在房事方面便没有了节制,宫中又有奸妄妖人给陛下一些虎狼之丹供其淫乐,而陛下年龄毕竟不小了,听说这短短一个多月,身体便虚弱的厉害,所以这储君之位便显得越加急迫,以王兄的手段和名望,如今又与高公一起负责秋试之事,不管是太子,还是大皇子都需要王兄,我想王兄自己也很明白这一点。”
王君临轻轻摇头,微笑着没有说话,听着对方继续说话。
“东宫虽然现在向王兄示好,但王兄与越国公杨素已经结下死仇,在太子的心目中,王兄你的份量与越国公相比还是相差不少,太子为了拉拢越国公牺牲王兄并非不可能,所以王兄不能信任东宫。”
裴元庆说到这里,认真的看着王君临,很严肃的继续说道“你我兄弟相见如故,所以小弟要提醒你,如果真到了该选择的时候,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能倒向大皇子这边,毕竟这边有高公,背后又有不少门阀世家支持,如今大皇子虽然还不是储君,但陛下既然已经开始对东宫不满,这只是迟早的事情。”
王君临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我一直以为提前站队本来就是个很愚蠢的事情,元庆,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