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王君临一直有意识的往这个方面发展进步,而眼下藏在暗中伺机要杀自己的人显然也这种。
这名杀手还在等,只因为他要等最好的机会。
王君临就给了他这么样一次机会。
雷霆和闪电随间歇是有定时的,王君临已经算准了这其间的差距。
所以,他忽然滑倒了。
就在这一瞬间,闪电又亮起,黑暗的林木中忽然蝙蝠般飞出一条黑暗。
闪电过后,霹雳击下。
从撕裂的乌云中漏出的闪电余光里,刚好可以看见一道醒目的刀光随着一声霹雳春雷凌空下击,挟带着天地之威,斩向王君临的头顶。
这是必胜必杀的一刀。
这一刀彷佛已经与一声震动天地的春雷溶为了一体。
不幸的是,王君临并没有真的滑倒,只不过看起来像是滑倒了的样子而已。
这种样子并不是容易装得出来的。
就好像某些武功中某些诱敌的招式一样,这一滑中也蕴藏着一种无懈可击的守势,一种可进可退的先机。
所以这一刀斩定了。
天地又恢复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王君临自从无名道家内气功法修炼有成之后,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夜视能力,可是他此时又看不见这个杀手了,不过他能够感受到这个杀手轻微的呼吸,所以知道对方在何处站着。
不过,这个杀手也同样看不见王君临。
就算他拥有和王君临同样的夜视能力,能在黑暗中看到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事,可是他也已看不见王君临,最主要的是他感受不到王君临的存在,呼吸和心跳,以及体温等等。
因为王君临闪过了这一刀之后,就忽然奇迹般失去了踪迹。
电光又一闪。
一个以黑巾蒙面的黑衣人站在山坡上,黑巾上露出的双眼中带着一种冷酷而妖异的光芒,以双手握著柄奇形的长刀,刀尖下垂,动也不动的站着,可是身上下无一处不在伺机而动。
他看见了那匹血鬃马,在他刚才与王君临动手的刹那便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了三十多丈外,然后转头看着他,他分明在这匹马中看到一丝讥讽和嘲笑之色,虽然他稀里糊涂的与要杀的目标调换了角色,他貌似成了被刺杀的人,但一只马在嘲笑他,这真是见了鬼了,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是有机会他一定要杀了这匹胆敢嘲笑他的马。
但事实上,这匹马嘲笑他是对的,因为此刻只要王君临一出手,他势必又将发出凌厉无匹的一击.
王君临没有出现。
闪电又亮起,一闪,再闪。
这名黑衣蒙面的杀手还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他不能动,也不敢动。
因为现在情况已经改变了,他的对手已经取代了他刚才的优势,就好像他刚才一样在暗中窥伺着他,随时都可能对他发出致命的一击。
只要他一动,他这种几乎接近完美无瑕的姿势和状态就会被破坏。
那一瞬之间就是他生死胜负间的关键。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渐开始变弱了,天色也越来越亮了,这名杀手虽然还是动也没有动,可是他那双冷酷而镇定的眼睛却已开始动摇。
他的精力已经消耗得太多。
面对着一个看不见的对手,面临着一种随时都可能会发生,但却无法预料的情况,他的精力与体力远比他在挥刀斩杀时消耗的还要大很多。
更可怕的是,他的精神也已渐渐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无法承受这种压力,没有人能承受这种压力,他的眼神已散乱,他手里那柄刀尖指向大地。
血鬃马都已经懒的嘲笑他,懒懒的在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