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赵晨说话,王君临指着薛礼继续说道“薛将军也在此,你可以问薛将军,水师自窦士海叛乱之后,这三个月朝廷送来过一两银子没,要不是我和薛将军协调,将郡兵的军饷和米粮支借了一部分送过去,剩下的水师也兵变叛乱了,这一切都有细账可查,若我有多贪一两银子,愿意束手就擒给赵郎将绑去洛阳治罪!”
薛礼哪敢得罪王君临,可是这赵晨摆明是宇文述的人,而且陛下也非常信任,本来跟他本人就没有什么利益纠纷,他两边都不想得罪,连忙当起和事佬来,说道“王大人、赵郎将,都歇歇气。王大人,赵郎将初来乍到,不清楚情况,你总要等赵郎将歇一口气,喝一口茶,歇歇脚,再提还银子的事情……”
又朝赵晨说道“赵郎将,王大人刚才所说的确是实情,窦世海欲带水师叛乱的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之后,朝廷的确没有再送过一次粮草和银子,也的确是王大人和我商议从郡兵的军饷和粮草里面支了一部分,才让水师官兵勉强渡过难关熬到赵郎将过来。”
水师官兵断了军饷和粮草,王君临很大度的借了三个月的过去,这会儿便拿这个来卡赵晨。
而这些水师自然感激王君临,也附带着王君临在水师官兵中的声望拔高了许多。
薛礼这时候才知道王君临手段老辣,留下大笔的欠条等着赵晨来还,偏偏支借的是郡兵的粮草和军饷,这一下自己跟王君临也绑在了一条线上……以这赵晨性格,显然不会相信自己之前是被王君临胁迫的?
说起来,薛礼之前根本就没有料到宇文述会想办法拔高了水师的级别不说,还安排一个老牌郡公来压制王君临,不然他早就提前派人给赵晨送信解释此事了,现在却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候不管说什么,赵晨都多半不会相信的。
赵晨脸上铁青一片,官大有屁用,手里有银子才是大爷,他带了十万两银子过来,有这十万两银子在手里,他到了水师大
营才能够将那帮丘八尽快控制在手中,再说朝廷最近缺银子,下一批水师军饷和粮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他哪里敢轻易将银子都给了王君临?
最后还是薛礼说尽了好话,赵晨同意立时给郡兵还五万两银子的钱饷,王君临才换了笑脸,下令让府兵让开路口,让赵晨及随行护卫踏上范阳郡的土地。
此时的赵晨早已经没有第一脚踏上范阳郡,掌管两万水师的兴奋与得意洋洋,他脸色铁青、神情阴郁,看着王君临的眼神,恨不得将后者生生吞进肚子里,他没有想到王君临会如此跋扈和强势,差点将用来收服水师官兵的银子都给王君临劫空了。
“今晚上赵郎将去容城县水师大营是来不及了,郡城条件简陋,自然也没有办法给赵郎将准备专门的行辕,本官派人准备了一处精舍别院,还算清静,不虞受宵小打扰,原想将赵郎将安置在那里,没想到赵郎将随扈众多,如今看来那栋院子倒有些狭小了……”薛礼心中郁闷的说道,给赵晨的临时住处是王君临随口让他安排的,他当时也没有想到太多,可眼下赵晨初来,就与王君临势如水火,现在再将赵晨今晚上的住处安排在郡城中,显然是不合适了,至少赵晨是不愿意的。
“薛将军倒是会安排地方!”赵晨冷冷一哼,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虽然带了三百人来,但是在未到水师大营之前,起居行止离不开范阳郡县地方的安排,他也是无计可施,心里拼命的安慰自己,心说王君临与薛礼如此折腾,便是要给自己下马威,一定要冷静,一定不能让王君临与薛礼的奸计得逞……
一起来迎接赵晨的还有水师的一众都尉,由新任果毅都尉黄少秋带领,此时黄少秋对赵晨适时说道“将军,卑职在郡城外有一栋私园子,小是小了些,勉强能住一二百人。将军若不嫌弃,可以今晚上暂住那里,卑职可以立刻调来近百名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