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即使是杨广也不是说想杀谁就能杀谁的,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是体制问题,反腐治得了下面的苍蝇,可最上面那些大老虎,那些门阀世家,谁敢打?杨广都不敢轻举妄动。而抛开根源去治枝叶,最终只能是虎头蛇尾!
但是王君临准备在范阳郡彻底的搞一个纠察整治反腐的活动,从这个想法来看,整个范阳郡的官吏和贵族都会变成是王君临的敌人,即使王君临再强悍,手段再厉害,手中底牌再多,也难以与所有人为敌,所以王君临要想将纠察整治反腐的活动进行下去,而且顺利完成,这个方法过程便显得尤为重要。
而眼下王君临与盐税官钱正阔之间的一些谈话便显得很重要,或者说是非常重要的第一步。
刚才利用钱正阔做贼心虚的心理,王君临成功的演了一场戏,将钱正阔吓住了,掌握了谈话的主动,于是,王君临再接再厉,开始与钱正阔进行一场深入谈话。
“钱正阔,你也不要害怕,本官在大隋当官也有五六年了,说实话,当今天下,大隋官员从上到下没有贪污受贿的我还真没有见过。”王君临以一种非常随意的口气说道。
“我等当官,但俸禄却没有那卑贱的商人每月所挣银钱多,一家人要我们养活,府中还要养一大群仆人、护卫,甚至还有幕僚门客,光是朝廷发放的俸禄怎么可能够。难道让我们也亲自去从事那卑贱的商事?”王君临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话说到钱正阔这等贪官的心坎上。
“再说,我们贪污受贿其实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替陛下和朝廷治理一方,做好事情不是。你想想看,我们没有钱养活府中上下,后院闹的不可开交,我们还哪有心思替陛下和朝廷做事,所以我们找机会敛财,其实也并不是为了我们个人私利,而是为了陛下和朝廷……”
说到这里,王君临叹了口气,一脸感慨的说道“钱大人或许没有注意到,‘官’这个字的笔画结构。”
钱正阔早已听的热血沸腾,感觉太守大人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此时立刻配合说道“请大人赐教。”
王君临一脸的深以为然样子,想起后世那句很具有讽刺意味的话语,说道“官员的‘官’字怎么写?上下两个口啊,先要喂饱上面一个口,才能再去喂下面一个口。上面的口自然是我们这些当官的,下面的口才是平民百姓不是。再说想要治民,还不是得靠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吏?若不能喂饱我们,谁肯为平民百姓做事!”
“大人英明,下官认为大人说的太对了。”钱正阔激动的一脸涨红,多年以来,他贪腐成性,但内心一直隐隐有愧,总感觉自己对不起陛下和朝廷,对不起百姓,可刚才一听太守大人一番分析解说,感觉自己坦坦荡荡,做的事情理所当然。原来太守大人才是精通此道,怪不得直接将那份检举告发自己的信给摧毁了。
王君临这时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钱正阔,你现在明白本官为何不追究你了吧!”
钱正阔同样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大人认为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自不会怪罪下官。”
王君临摇头道“你说的对,但不对。”
钱正阔怔了一下,沉思半响,眼睛一亮,说道“下官明白了,大人是想着郡上下每个人都做贪污受贿之事,可又不能将所有人治罪,这便是一个因素。”
王君临笑道“没错,的确如此。”
钱正阔略一犹豫,小心的看了一眼王君临,说道“可是大人刚来到范阳郡,便将苌乡县四名官员砍了头。”
王君临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这范阳郡有一土皇帝卢氏,本官若是不杀一儆百,这范阳郡本官说的话还有谁会听。”
说到这里,钱正阔心中最后一丝怀疑彻底消散,心想“怪不得自苌乡县砍了四个人的脑袋之后,太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