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军治下上谷郡的河谷县所在。
这一个多月以来,远东军十五万人马驻于河谷县,做出大军压境
姿态,数次对李世民的五个边关军寨发起进攻,双方有胜有负,李世民占据守的一方优势,远东军虽然有武器装备和战阵的优势,但硬是未能攻下一个军寨,被李世民死死挡在境外。
李世民不管心中如何想的,平时和战时都是一直表现得爱兵如子,每日更是以唐王次子的尊贵身份一早一晚,两次巡视各军大营,关爱士兵的伙食和保暖情况,对军队保持足够的士气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但今天李世民方出得十杀寨城门,便听身后有数骑追来,这些人一面大声抽打着坐骑,一面大声喊叫着二公子。
李世民怔了一下,连忙勒马停住,派亲兵前去询问。
只见亲兵领令前去,与那些人交谈数语,便领着那几人疾驰而来,到了眼前,李世民不由微微吃了一惊。
来的这几个人中间却是有他认得的,带头从人分明是他父亲身边的一名心腹幕僚,也是他们李家的家臣,名唤张天文。
李世民知道这个张天文颇得父亲的信任,平时一直伺候在父亲身边,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地。
虽然只是父亲身边的近臣幕僚,但李世民却知道父亲身边的近臣幕僚却是最不能得罪之人,特别是他如今统兵在外,在军中的威望又越来越高,很可能已经引起了父亲的猜忌。所以他不敢怠慢,急忙策马上前,问道“张先生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那张先生也不敢对李世民不敬,连忙下马对李世民行礼,才后挥了挥手,旁边一个侍卫连忙下了马,郑重其事的拿出一个精致无比的檀木盒,双手捧着送到了张天文手中。
然后张天文高高捧起这檀木盒,低声道“二公子,唐王殿下有密令。”
李世民大惊,连忙滚身下马,躬身接过木盒,验过封漆小心打开,快速的看了一遍密纺的内容,深吸一口气,令身边的亲兵侍从收好,起身对张天文说道“父亲的密令,我已经知道。张先生远来辛苦,尚请暂回驿馆歇休,待本帅办完这趟差使,晚上回来,再给张先生接风洗尘。”
那张天文连忙抱抱拳,说道“二公子客气了,离开安城城时,唐王殿下嘱咐老夫早去早回,之前来的路上又下了大雪耽误了两天,再加上若是回去的迟了,王爷不喜,老夫这躺差事的功劳不说,恐怕便连苦劳都没了。所以,二公子实在是不必客气,当是军务要紧。这十杀寨老夫便不再逗留了,今日时日尚早,立刻便回出发长安城,只是要请二公子赐几个回令字,回去老夫也好给王爷交差。”
“如此岂非令本帅太过意不去………”
张天文却不待他说完,马上说道“非是老夫客气,实是这一路上经常下雪,回长安城都亦免不了要耽误时间,只能早些往回去。”
李世民岂能不了解张天文的性格,知道是个行事极为谨慎,且胆小怕事之人,在他想来,这个能力其实平平的张天文这番巴巴的跑来送父亲的密令,多半是见着他这边一直死死将远东军挡住,相比其他三路是个难得的机会,便要表现表现。
要知道,不辞辛苦从长安城跑来,日后他这边将父亲交待的差事做好,免不了也算是一功。
但张天文虽到了十杀寨,心里多半还是想着十杀寨乃前线,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打起仗来,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便是如此,张天文这等读书文人自然是离危险越远越好。
李世民自以为是的想清楚其中原委,因此也不再挽留,抱拳道“如此,本帅亦耻噪张先生了,他日有机会回长安城,再给张先生使赔罪。”说罢,唤来一个校尉,令其点了百骑人马,护送张天文,又暗中叫心腹返回他在十杀寨临时帅府,取了五百两银子,送给张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