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越过皇帝去处理四大部督,而又不能看着皇帝用激进手段处置四大部督。
冯习、张南、高翔、陈式这四大部督,就是先帝旧臣中的一份子……不抓住铁证,谁能处理?
就算抓住铁证,谁又有果断处置的狠心?
所以江都的问题也尴尬,卫军出镇襄阳后,就剩中军、前军……带着前军走,那留下的中军极有可能生变,若是四大部督突然封闭四门,扼守江都,那朝廷就完了。
若是带着中军走,使前军留守江都,这也不合适,哪有直接带走中军的?
中军失去前军、卫军镇压,等走远了,到底是自己带着中军,还是中军带着自己?
江都自事变以来,也就卫军出镇襄阳这么一个举措;其他因缺乏水师战舰护航,或中军的政治倾向而陷入内卷,做不出有意义的举动。
只能等益州方面的军队。
首先留守益州的后军不能动,能动的就南中兵和益州兵……出于谨慎考虑,将益州兵调离益州,看似是目前不得已的办法。
可益州兵调来,是要入驻江都,镇压、防范中军的。
益州士族在新币推广一事中遭受经济上、感情上的极大重创,这种伤痕会层层转移、分摊到底层军民头上。这种情况下,益州兵的家庭也在劫难逃……那么益州兵上下对朝廷会有多大好感?
存在一种中军与益州军联合搞事的可能性,这也是会要朝廷老命的隐患。
因此,能调的只有三万南中兵……南中兵好啊,没有什么根基,也没有什么倾向,不像荆蛮、湘蛮、巴蛮、交州土蛮、江东山越百蛮那样受北府、兵主信仰污染。
对南中兵来说,所谓的北府威名更像是夸张的流言,不值得畏惧!
经过快大半个月的准备,南中兵终于陆续出发,前锋部队已乘船到秭归,算是这段时间以来的好消息。
关羽招来兵部尚书马谡,商讨这支南中兵的统帅人选。
目前朝中有统帅夷兵履历,且取得不俗战绩,能有效、强力约束夷兵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卫尉卿夏侯兰……给谁都行,决不能给夏侯兰。
夏侯兰的立场很有问题,不能托付兵权。
兵权不仅仅在于指挥决断,更在于信息通报的优先级、权限。
另一个是马谡,他在越巂郡守期间,成功守住邛都,为争取丞相主力征剿南中叛军赢得了宝贵时间。
可出于谨慎,关羽准备亲自询问马谡,看马谡怎么看。
这种事情,马谡自不敢贸然回答,需要好好衡量。
不过话说回来,丞相征募、训练的南中兵,除了自己能贴心看护、带好外,其他人谁能比自己更贴丞相的心?
值此大将军、丞相交割权柄之际……南中兵肯定不会调离江都,要驻留江都为丞相撑腰,作为执政的底气所在。
所以,这是个责无旁贷的事情。
思索明白,马谡语态沉稳“下官愿立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