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在北,是田孝先主骑!”
“真是他?”
姜叙一拉缰绳,马儿绕着姜维转动,姜叙目光打量混乱的战场,到处都是冲奔的魏骑,看似己方占尽了优势,可张飞右军各阵依旧顽强抵抗,虎牙军依旧在山岗之上观战。
“是季父……适才金城骑营溃败,阎家兄弟亲眼所见,特向侄儿说明。”
姜维也是焦虑“伯父,季父为解救张翼德而来,只有不足两千骑,恐怕有失。”
魏骑队列左右冲奔,冲不动汉军步军阵列,但绞杀、冲散汉骑,再分而食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交战至今,张飞右军的千余骑已经被打残,北府兵的骑兵来救援张飞,恐怕一样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就在姜叙为难之际,就听侧面鼓声大作,他猛地扭头去看。
就见山岗之上虎牙军长麾斜指,一阵又一阵的北府兵在营督呼喝声中开始移动。
北府兵盾兵在前,矛兵两侧,弓弩手居中,每走十步就大喝一声“万岁!”
“万岁!”
“万岁!”
万岁呼喊声中,北府兵一个个方阵次第移动,仿佛烧红的刀子切割牛油,沿途冲奔的魏骑纷纷退避,或者被驱散。
这支北府兵行进途中各阵又陆续停定,十五座战阵构成东七西八两排南北展开的横阵,随即向西推进,渐渐靠近张飞右军,紧紧贴在右军后背。
移动的兵阵之中,谢旌担忧尽去,不断左右扭头观察战场。
无当飞骑、夏侯卫骑一起救援右军,如此明确的信号,自己没必要再踌躇、为难,自作聪明。
北府兵移动让出山岗阵地,郭淮亲自带队冲抢,田豫再也站不住,被魏军三面夹击。
这跟田豫能力无关,实在是所部南阳兵缺乏血战砥砺,缺乏韧性。
“不能向南退,魏军这是要突围,我军若是退过滍水,必遭魏骑冲击,万余将士十不存一!”
田豫召集军吏,对着这些南阳豪强愤声大呼“欲想活命,只有向北与卫公、虎牙军汇合!我军唯有向北死命突击,才有生路可言!”
“魏军所图者,生路尔!”
“今我断其生路,其必殊死力战!”
“我若向南退,彼势必衔尾追杀!唯有向北,彼无恒心,自不会死守!”
田豫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说明白情况,不怕这些豪强偷懒。
何况,双方绞杀的这么近,拿到通道又如何?
不留下一条胳膊加一条腿,曹真别想轻易脱身!
田豫向北突进,让出了大片的河滩阵地,后续牛金、薛乔骑军抵达时,直接走这片河滩地绕一圈择地歇息,也观察战场。
曹真也改乘战马,驻马山岗观察战场,双方这一交换,自己取得通道,汉军保住了右军。
看似各有所得,可曹彰身边只剩下二三百骑,已精疲力尽无法再冲突,也无望突围。
如果没有曹彰的搅动,右军或许早就打崩了朱铄,也能挡住魏骑的侵攻。
张飞以北的魏军阵地都已溃散,人为放纵的黑烟也多停止,处处都是分散追击溃逃魏军的北府兵、新军。
田信战旗正向司马懿战旗靠拢,司马懿战旗不出预料正向南艰难移动,只是很不巧,司马懿与后续赶来的朱赞部万骑碰撞拥挤在一起,行动不便。
战场各处费耀、刘若、朱铄的战旗已经倒下,恐怕除朱铄使了个花招,其他两位将军已经阵亡。
曹真不甘心,又见关羽的三营荡寇骑士追在朱赞背后,只能升起一面……兔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