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帝睡眼惺忪地被王进德叫醒,但还是耐着脾气接见了周索杰。两人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讨论起钟撰玉从西戎传回来的消息。
不过赵帝才一看见呈上来的信,就明白了这信的意思。
这原是镇北王在与西戎的一次战役中,情况紧急没时间写字,只用了石头在厚叶子上画了这个一个圆来传递消息。
这圆是借鉴了大多数果子成熟后都变成一个圆型,表达了时机成熟的意思。
还好当时秦义中不与他在同一个队里,有秦义中大家才明白了这个圆的意思,不然可就错过一大好时机了。
而钟撰玉这个圆,是想说什么时机成熟呢?
赵帝觉得大半夜的脑子有些混沌,明明好像抓到了什么,眼前却全是迷雾怎么都看不清。
周索杰不动声色,见赵帝先是笑了,然后露出一个惆怅的表情,最后愁眉紧锁,便知他心里有数,于是趁着这个面圣的机会,将本要明天才说的事一并说了。
“皇上,西戎那边还传过来,说野利夫人想要先从百里古道下手。”
赵帝迷蒙的眼前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百里古道的将领“噢现在负责百里古道的是黄煜禾吧?”
“正是。”
“他是个好苗子……”赵帝突然觉得嘴里发苦,吞了吞唾沫才继续说下去“我记得他好像与钟撰玉的关系不错。”
周索杰没说是或不是“当初就是他护送钟姑娘与镇北王回来的。”
赵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钟永年人虽然不在了,却也给我大渝留下了那么多可用之才……年轻一辈厉害了,我才能放心的把他们都交到太子手里。”
若是旁的人在这,一定会惶恐的高呼皇上千岁,但周索杰就这么笔直的站在那,一张脸似乎永远都埋在阴影里,无悲无喜。
“周爱卿。”赵帝突然叫了他一声。
“微臣在。”周索杰反应很快,似乎在证明自己没有走神。
“给黄煜禾传信,让他配合钟撰玉行动。”
“喏。”
周索杰领命,作了一个揖后顿了顿,然后抬起头观察赵帝的神色“皇上…黄少将似乎……早就在配合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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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半个月来,西戎的民愤愈演愈烈,偏偏西戎王也是个暴脾气,怒地斩杀了好几个激进的官员跟组织游行的领头百姓,一时间西戎王都的气氛紧张不已。
而钟撰玉悠悠闲闲的过了大半个月,除了偶有蕉芋过来面色不好的找茬,整个野利府好像遗忘了他们这个小院落似的。
但野利夫人暂时顾不上她,她可不能这么没有眼力劲的就这么躲下去。
于是钟撰玉挑了个风和日丽不那么冷的天气,提了一篮子的点心,通过耶梦找了个野利夫人相对不那么忙的时间见面。
“夫人,这是撰玉给您带的大渝点心,您尝尝。”
甫一见面,钟撰玉就乖巧地打开了篮子,眼睛笑成一弯月牙,保管野利夫人看了不会生气。
果然野利夫人虽然眉头皱着,但到底没有斥责她,只问道“你来找我何事?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很忙,若是没有大事,就安生待在观桥苑吧。”
钟撰玉眨巴眨巴眼睛“撰玉这不是迟迟没有等到夫人安排我的消息,有些急了嘛。”
提到这事野利宝华就脑子疼,语气也不客气起来“就是这事惹的麻烦!你的事短时间内怕是安排不了了。”
我当然知道就是这事惹的麻烦了!
钟撰玉眼睛一转,面上犹犹豫豫“夫人,撰玉有一个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别给我整这套虚的,有事说事!”
野利宝华心情不好,实在不耐听到这种弯弯绕绕的话,喝了几口清茶试图降下内心的火苗。
“撰玉与百里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