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钟撰玉整整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才能抖抖索索地下床,期间收获了钟家军跟湛州守备军送来的无数关爱,嫉妒地秦白瑞眼睛发红,到了后面干脆把来送小礼物表达心意的人都赶了出去,也让钟撰玉得了片刻清净。
倒是春和,经过这一遭以后是对小姐寸步不离,硬是不顾他人的劝阻,一双眼睛就红彤彤地盯着钟撰玉,生怕她又哪里磕着绊着,那她可就万死难得其就了。
春和叹了一口气“小姐,您不该下去救我的……”
又来了又来了。
钟撰玉翻了个白眼,默默捂住了耳朵。
“小姐,奴婢的命不值钱,您下次可一定不能为了奴婢以身犯险了……”春和继续叨叨“您不知道,奴婢醒来后听见贺军师说那头狼有多大,奴婢这一颗心儿就仿佛被放在油锅里炸了一样,若是您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好跟王爷交代啊……”
“……春和,差不多就行了。”钟撰玉打断她“你怎么一天不重样的呢,最近又是看了哪个画本子?”
春和小声嘟囔“哪儿是画本子,奴婢在您眼里就这么没出息么?奴婢最近看的可是兵书。”
“哦?兵书?”钟撰玉这就有兴趣了“你最近看的什么兵书?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春和一双眼睛乱飘,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倒也不必……有什么不懂的奴婢可以去问贺军师……”
“贺裕啊……”钟撰玉啧了一声“贺裕他怎么说也是一个男子,恐怕不是很方便啊,你还是问我好了……”
“不,谢谢。”春和婉拒“我觉得贺军师挺好的。”
“啧啧啧,这不是离春天还早着么,我怎么好像听见少女怀春的声音了?”
钟撰玉揶揄道,把春和气地背过身子不愿搭话。
不过这个可以说是这对主仆的日常操作了,没一会儿春和就把这事忘到脑后,开始说起别的事“小姐,贺军师说百里古道那边也打起来了。”
这件事钟撰玉也略有耳闻,但这些人怕她伤神,不肯与她细说,见春和主动提出来,便一脸好奇地趴在床沿边“怎么回事,你快跟我仔细说说。”
“还是西戎人,见这边不敌,便在百里古道那边也发起了攻势。”
“偏偏本来在那里做好了防备的军队正好在赶往我们这里的路上,百里古道只剩下一个营的天字军驻守在那,听闻西戎军队杀过来的时候……说是血洗了百里古道都不为过。”
钟撰玉心下一沉,忽然知道了他们不肯跟她细说的原因了“那…曜灵呢?”
曜灵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若是落在了西戎军的手上……钟撰玉不敢细想。
春和本来挺沉重的,说起曜灵便翘了翘嘴角“曜灵郡主也是个有造化的,三年前就被接回临安恢复郡主身份了,小姐不必担忧。”
“那就好……”钟撰玉稍微放下了心“那百里古道的其他百姓呢?”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既然他们说是血洗……恐怕都不好过。”
春和的头又耷拉下来,垂头丧气“小姐你说,人为什么要打仗呢?每次打仗都要死人,我们大家谁都不好过。”
钟撰玉沉默了一下,也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为了土地、为了财富、为了权利……人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得不到满足。”
“吱呀——”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鸿爪探了个头进来“小姐,贺军师问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是回临安还是北上?”
钟撰玉还没开口,春和就露出愕然的表情“怎么这么急?小姐的伤都还没养好呢。”
鸿爪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贺军师说……我们停留的时间有些久了,总是让湛州承担我们钟家军的粮草费用不太好意思,我们自己也不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