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一阵风吹过,刮在人脸色有一种钝钝的干疼感。
但西戎士兵顾不得那么多,或者说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些,西戎高原上的风比今夜的更加利也更加寒冷。
他们一直在边境处苟延残喘了这么久,今夜终于迎来了他们的目标。
想到完成了今夜的任务就可以回家了,西戎士兵心里一阵火热。
“别太快了,小心些。这些大渝人很警惕,别被发现了。”
旁边有人小声地警告,声音却几不可闻,仿若蚊子叫一般,只有挨着他的人能够,勉强听清他在说什么。
也是够谨慎的了,连说话都特意模仿了蚊子叫,若是不小心被人听到也会被当做是一群蚊子的……
等等!
西戎士兵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虽说如今已经是十二月份,但这里是河边,除非是大雪结冰盖住了这一片,不然哪怕是寒冬,出没在河边的蚊虫也不在少数。往常他们受这些蚊虫叮咬的累可不是一回两回了。
可今天…为什么没有蚊虫的叫声?
西戎士兵脚下一顿,想要找边上的伙伴确认,却不想他才一停,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刺鼻的味道。
是什么?
他脑中飞快地转着,试图分辨出这股刺鼻的味道是源于何处。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旁边的人也停下了脚步,皱着鼻子又往他身上凑了凑“好刺鼻啊。”
竟然是来自自己身上?
那西戎士兵一愣,也抬起袖子凑到鼻前,果然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刺鼻味道。
“别愣着,感觉去啊!”
旁边那人见他愣愣的,便拉了他一把,西戎士兵抬头,才发现自己落下有些远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去,甚至连隐匿身形都顾不得了。
他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将手上的炸药包每隔十米放好在大渝营帐外,力图杀死更多的大渝人。
其实对于上头人的想法,他也不是很能理解,不过他既然是一个士兵,那必定令行禁止。
就是可怜了那些牺牲了的兄弟……唉……
思量间,他放好了炸药包,旁边人连忙将它用特色的绳子与旁边炸药包的绳子连结一起,完成后打了一声信号,便与整个队伍一同回去。
却不料,变故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发生。
那本该是等他们潜入水中后再由最后一人点燃的炸药包突然炸了出来,一个接一个,火光冲天,照得河边的营地亮如白昼。
随之而来的就是惨叫,不过西戎士兵敏锐的发现,惨叫的不是大渝人,是他的队友!
而这变故发生的突然,西戎士兵掌握这些信息不过一瞬,还不待他做出反应,身旁他埋的炸药包也炸出了一朵花,燃起了他的身体。
大河明明就在旁边,西戎士兵却觉得特别的遥远,遥远到他还没也跑过去,就失去了对腿的支配权。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味道为何这么刺鼻又熟悉。
那是硫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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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当真料事如神,说他们会在今夜偷袭他们就在今夜偷袭,说他们会带炸药他们就带炸药!”张牛拍着马屁。
钟撰玉含笑“不是我料事如神,料事如神的是军师。”
“原来是军师,不愧是军师!”张牛又赶紧拍起了贺裕的马屁。
贺裕连忙谦虚几声,抬起头与钟撰玉相视一笑。
他何其有幸,遇到过伯乐,又交到了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