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七嘴八舌,吵吵闹闹,一下子就吵散了营中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
钟撰玉心中无比震撼,天字营士兵的震撼也同样不比她少。
虽说他们多是来军队镀金的,但大好男儿谁不想万民景仰?谁不想名留青史?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们热血上涌,心中不自觉地偏袒了镇北王。
“傅将军,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末将觉得王爷不像是会通敌之人。”
第一个小兵犹豫地发言了,第二、第三个小兵就大胆质问了,傅正维的脸色当真是黑的能滴出墨,他是真的没想到,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能让他们给扭转了舆论。
“你们还知道自己是天字军的吗!”傅正维的心腹怒喝道“别人随便几句话就能动摇你们的军心,你们这样,将军还怎么放心用你们?!皇上还怎么放心用你们!?”
刚刚还敢提出质疑的士兵被这么一怼,顿时萎了下去,呐呐不敢出声。
场面再次僵持起来。
这样不行,这里的动静本就很大了,再拖延下去北夷军队定会过来,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有反抗之力了。
钟撰玉与镇北王眼神交汇达成共识后,心一狠便发了力将簪子刺穿了傅正维的喉咙。
“通敌叛国的是他傅正维——!”镇北王拉长了声音,力图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他下令放行北夷军,还放火烧我将军府,更是有北夷死士欲想来取我钟家性命,这一桩桩一件件,想必各位心中定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啊…啊啊啊……”傅正维挣扎着想要逃脱,却被钟撰玉死死的按住,他张大着嘴巴叫喊,却只能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声音。
“你还说你不是叛国贼!快放了我们将军!”
傅正维的心腹急了,不管也不顾地冲上前来试图救下傅正维,却在半途被一根长鞭拦住。
“十九!?”
钟撰玉意外的看着来人,却更意外地看见在百姓后面的几人,春和跟摧竹两人还没心没肺地冲着自己的笑。两排牙白晃晃的露出来,蠢死了。
钟撰玉别过头,眼睛红红地不去看她们的蠢样子。
傅正维的心腹可不止他一人,眼见自家主子就快不行了,各个都举着武器上前,还不忘拉拢另一些中立的天字军。
“就算我们将军做错了什么,但他身为将军,你也不可随便动用私刑,你这是置皇上于何地?你这就是叛国的证据!”
钟撰玉觉得快要烦死了。也就现在钟家军不在,她们才要费尽心思收服这些中立的天字军,如今两方各执一词,他们竟又开始摇摆不定。
“王爷,北夷军快来了。”一镇北王的暗卫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身后跟着狼狈不堪的鸿爪。
镇北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深吸了口气,小声问向钟撰玉“包子,你知道虎父无犬女吗?”
钟撰玉眨眨眼,表示不理解镇北王这又是闹哪出,犹豫的答道“知道。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
镇北王沉默了一瞬,决定当作没听见,一双大手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北望城就交给你了。”
“什么?”钟撰玉眼皮一跳,预感不祥。
镇北王没有回答她,而是抽出暗卫腰间的匕首,对着天字军一字一句道“我钟永年一生四处征战,为国为民,从未做过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百姓的事情。若是诸位将士不相信我,我可当场自刎于此,只求各位将士看在钟某一生鞠躬尽瘁的份上,驱除北夷,救救北望城!”
钟撰玉吓得瞳孔一缩,也不管什么傅正维了,抬手就要去抢那匕首。可惜镇北王早有准备,说完便将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左胸膛。
这把刀很快,不过一瞬便整个匕首都没入了体内,只余刀柄在外,溅上了点点血迹。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