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奏折也行。”
镇北王完全不吃她这一套,大刀阔斧地又坐了下来,还拿起奏折朝贝川挥了挥,一脸期待。
“……”
贝川气呼呼地叉腰瞪着他,看来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了。
于是贝川就地一坐,梗着脖子冲着草原王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绝食。你一天不同意我就一天不吃饭,你饿死我好了!”
草原王一哽,瞪着眼睛说不出话,贝川也转着一双圆圆的眼睛蹬回去,毫不胆怯。
半晌,草原王怒道“你母后果然是对的,当初就说了不让你跟她玩,瞧瞧她才当你的玩伴小半年就把你带成这个样子了,他们大渝人一个比一个精!”
“这不关撰玉的事,是我非要带她去参加赛马的。她还不想去呢!”为了不殃及钟撰玉,贝川撒了个小小的谎。
却不料草原王更加生气,一巴掌拍到床上,脸上横肉颤抖“还说不关她的事,她要是不想去,你还能在这里跟我闹绝食?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说服你母后!”
十几岁的小姑娘除了父母给的外一无所有,唯一拥有的就是自己的友情。钟撰玉是贝川这十几年中唯一自己选择的人,而此时草原王对钟撰玉的贬低不仅让她难堪,更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被尊重。
少女的心总是敏感的,尤其是当这份不尊重来自自己最亲近的父亲时,这份敏感便会轻而易举的爆发。
这是草原王第一次看见贝川发那么大的火,不,准确来说并不是发火,而是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哭得五官扭曲,鼻涕眼泪一起流。她还边哭边打旁边的柱子,草原王一时不知道该担心柱子会不会塌,还是该担心贝川的手疼不疼。
最后草原王还是妥协了,不仅答应了到时候让钟撰玉参加赛马,还又多答应了一系列的附加条件。
看见蹦蹦跳跳出去的贝川,草原王松了一口气终于哄好这个小祖宗了!
·
赛马是在夏季第一场雨之后开始的。
为了这次的比赛,贝川特地给钟撰玉寻了匹好马。这马全身雪白却四蹄乌黑,唤作踏狱。
踏狱脾气温和,初次见面时就对钟撰玉很是亲昵,于是钟撰玉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它浪了好几天,一人一马的默契飞快上升着,但这期间贝川却没有来找她,令她有些奇怪。
不过到了比赛这一天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贝川的手竟然肿了!
“贝川,你手怎么了?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啊?”钟撰玉一见到她的手就连忙捧着给她吹凉气,生怕她还痛着。
贝川咧着嘴笑了,也不阻止钟撰玉,只是解释道“我母后不让我出来玩,罚我抄《延治经》,我就自己把手给夹肿了,手肿着就没法拿笔了,这才给了我机会跑出来。”
钟撰玉一脸心疼,嘟着嘴小声道“王后怎如此不近人情,一年一次的比赛都不让你出来。”
其实往常是给的,只是这次因钟撰玉的缘故才被罚了。不过贝川没有告诉她,只拉着钟撰玉一起到了比赛场地。
“这次赛马共计一万米,从草原的这头跑到那头,先跑到的前五名就是勇士了。”
钟撰玉踮着脚,顺着贝川的手指看向传说中终点的方向,可惜入目之处皆是绿草,她完全不知道贝川说的是哪里。
贝川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分不清方向,只好无奈道“待会你就跟着我跑好了。”
“嗯嗯嗯。”钟撰玉点头如捣蒜。
这一年一度的赛马参与的人数完全超出了钟撰玉的预料,几乎所有赋闲的青年壮年小姑娘小伙子都来了!大家骑着高高低低的马儿,齐齐站在据说是起跑线的地方等待裁判的号子。
钟撰玉跟在贝川旁边,满头问号地打量地上什么标志都没有的草地为什么大家都知道起跑线在这里,还排得那么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