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也顺着看过来后,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来,试探地说道“暮云或许是觉得您心神不宁?”
暮云疯狂点头,说道“是这样,又不全是这样。”
“还有觉得您一直很在意这件事?”
暮云再次疯狂点头,补充道“您都不许别人提这件事!”
钟撰玉落了笑容,语气有些重“我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
“您是没下过,但您就是这样做的。”暮云干巴巴地解释道“每次提到贝川公主,您不是转移话题就是避而不答。”
钟撰玉转过头疑问地看向春和与摧竹,这两人仍是怯怯的样子,头却点的飞快,看来是极度赞同暮云的说法了。
“……那我能怎么办嘛!”
钟撰玉找了一处凉亭走了进去坐下,破罐子破摔的说道“她贝川是北夷的公主,北夷都不去救我去救算怎么回事?而且现在北夷跟西戎的打到什么程度都还不知道呢,我一个大渝人去西戎救北夷的公主,往大了说可是要扯上整个大渝的。我不能这么自私。”
“但是你不开心。”暮云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死死抓住这个不放“或者我们可以偷偷去。”
“我不开心又能怎样呢?”钟撰玉拿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暮云“那可是除了草就是草的草原,我们怎么偷偷过去?”
暮云沉默,却还是不甘心。
“你是不是收了拉巴德吉的什么好处?”
钟撰玉向她投去怀疑的目光,急的暮云“噗通”跪下“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想替郡主分忧。”
凉亭的地面是由粗糙的青石铺成的,膝盖与之相撞很是疼痛。
“起来。”钟撰玉眉头一皱,别过头不愿看她“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
她这么一说,暮云只好抿着嘴别别扭扭地起来,见自己确实惹郡主不高兴了,便心中寻思着等回去了再多领几鞭惩罚,但话还是想要说完“那若是贝川公主不在草原上,是不是就可以去救她了?”
“……”
钟撰玉沉默了一会,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反而问道“我都明确说了不能去救她,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救?若是你别的什么人的探子,这么明显的鼓动,也太拙劣了吧?”
暮云心中的小人纠结地使劲扯衣角,终还是说了实话“奴婢不是别人的探子。只是昨日王爷叫了奴婢过去,说觉得郡主近日不开心,叮嘱奴婢一定要及时为郡主分忧。”
原来竟是爹爹?
钟撰玉心下一片柔软,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只简单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贝川身份太过敏感,我做不到偷偷摸摸的救她出来。所以这个浑水我们不能淌。”
“那若是贝川公主真的出了事,您会哭吗?”
会不会哭钟撰玉不知道,只是一想到她出事的事,心下便是一阵疼痛,又慌乱又难过。
暮云见她难掩落寞的脸色,便知这定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于是斟酌着说道“奴婢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训练成为暗卫的时候,也受了很多的伤,最严重的一次差点被砍断了左手,昏迷了整整五天。”
“郡主可能不知道,我们暗卫若是受了重伤昏迷,只会有人过来简单的处理伤口,若是过了七日还没醒,那便是被淘汰了。”
淘汰过后去哪里,自是不用明说。
钟撰玉抬起头看着她,平日里五官平平的暮云,此时面容坚毅,身上似乎有一股坚韧的蓬勃之气,衬得她散发着一股别样的光彩。
“奴婢昏迷的时候就在想,不能就这么放弃,最起码也要努力一把醒来试试吧,若是之后真的撑不过去,那也不会后悔。”
“奴婢大道理没有,只是知道一句‘尽人事,听天命’。”
“尽人事,听天命?”
钟撰玉呢喃着这一句话,心中不得不承认,她被这句话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