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不知道秦义中的遗物,虽然不排除他在撒谎的可能,但自从经历过刘氏那档子事,钟撰玉就对人的第一反应失去了信心,因为很可能他确实不记得这事,但真要细细掰开又确实知情。
“王爷可要细细想想,秦叔常年挂在腰间的那块牌子,你确实不知情?”
“确实不知情!”
宁王想了想,斩钉截铁的答道,并在钟撰玉下一轮询问前,止住了她的话头“钟姑娘若是在意,我保证给你查个水落石出,也算是我给钟姑娘这些人添麻烦赔的不是了。”
他都这么说了,钟撰玉便应承下来,心中却对这事没什么期待,说到底她对宁王的信任度不高,谁知道宁王会不会又随便甩锅到哪个人头上。
宁王对钟撰玉的心思也是略知一二,不过他也不急,只又承诺待会便找肖直清放了秦白瑞,姿态放的极低。
钟撰玉这一趟本就是担心那黑衣人跑了,让宁王有时间应对,才贸贸然地跑过来炸雷,此时既然炸对了,对方还表现的诚意十足,那她便在宁王的声声挽留中走出了宁王的大门——她还赶着回去教训下人呢。
不过她这才出宁王府门不久,就遇上了急匆匆赶来的吏部侍郎万文石,想是赶的急了,身上的官服都还未脱,引得街上一众百姓侧目。
“万大人,何事这么着急?”
“钟姑娘,你有没有事?”
两人一打照面,就同时出声,又同时一愣,倒是缓解了紧张的情绪。
“你没事就好。”万文石上下打量了钟撰玉一番,顺了顺气“我接到消息,肖直清要提审秦白瑞,便赶紧派人去你府上找你,却不想听说你在宁王这,想到这些日子查出来的事,我一紧张就赶忙来寻你。”
钟撰玉好奇问道“这些日子查出什么事了?”
万文石一噎,给了钟撰玉一个“不可说”的眼神,含糊道“我顺着与肖直清接触的人这一线索,便查到了宁王身上,宁王这些年来的的作风确实有些奇怪。”
“作风?”钟撰玉更好奇了,与万文石一同朝大理寺的方向走去,一边问道“宁王的好脾气不是一直名声在外吗?”
万文石看了钟撰玉一眼,埋汰道“你说呢?你要是觉得他是个好人,还会上门问罪去?”
定是春和说的。
钟撰玉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虚“我那也是正巧拿到了证据,不然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想不到是宁王啊!”
“证据?”万文石脚下一顿,两眼放光“你拿到什么证据了?”
“……我还给他了。”
钟撰玉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莫名心虚了,她完全把拜托万文石时的说辞给忘了!
果然,一听钟撰玉把证据还给宁王了,万文石瞬间黑了脸“我说你怎么不急,原是与宁王谈好了,那肖直清也是受了宁王的命令准备放了秦白瑞?”
钟撰玉艰难的点头。
万文石冷哼一声,也不去大理寺了,凉飕飕道“既然钟姑娘事情已经解决,那万某就不去瞎掺和了。”
“万大人告罪,是撰玉没考虑周全……不知万大人是查到什么了,或许撰玉能帮的上忙。”
“这倒是不必了。”万文石将手藏到袖子里,不欲与钟撰玉多说“这事万某心里有数。”
钟撰玉与万文石不熟,若是站在面前的是万锦绣,那她便有一万种方法来让万锦绣说出来,但此时她心中记挂着,刚刚说的肖直清提审秦白瑞的事情,对宁王的事情不太关心,于是便不再逼问,老老实实装鹌鹑了一回后,被万文石挥着袖子赶走。
改日还得上门赔个不是。
钟撰玉对万家父女的感观很好,虽说不乏有自己的私心,但为人刚正,为官清廉,而且适才万文石虽然口上没说,但急匆匆跑来寻自己的样子,钟撰玉是瞧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