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阴森森的笑着,悄然登场。
永宁县城的官吏乡绅更混乱了,他们可以哄得住百姓,吓得住黔首,但是他们哄不住瘟疫,吓不了病情,随着第一个人生病之后,谁都知道要出大事了,但是并不是所有人的反应都一致。
百姓只想求活,而官吏乡绅则是怕死。
城门关得越发紧闭,连原本还有暂时的城内外出樵采都被禁止了。
粮价高涨,而且很快就没货了。
一粒米,一颗麦都买不到。
城外的流民开始陆续发病,然后上吐下泻,感染了更多的人,瘟疫开始蔓延。
随着水流的侵袭,樵采被禁止,也就代表着城内生火就是一件昂贵的事情,普通人开始直接喝生水,病情也很快的在城内开始出现……
『这如何是好!』官吏抖着手,跺着脚,『主公还没消息么?』
『那有那么快!至少还要十几天!』
『十几天!』
『完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些官吏才觉得,这个走流程,或许不是什么好事情。
乡绅缩起来了,就像是乌龟将头缩到了厚壳里面,高墙大院就是其龟壳。
幸好,还是有些人站出来做事情的。
葛左就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
当然,站出来的,也不仅仅是葛左一个。
在葛左到了永宁城下之前,就有几个宣称是什么神佛的道士,或是僧侣,已经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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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早一些到了的道士,还有僧侣,一边画符,做法,一边宣称这是有妖孽作乱,要百姓信其教,方可免灾祸。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道士僧侣的声势都很大,但是很快这些家伙就『销声匿迹』了,不知所踪。
葛左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到了永宁县。
他只是穿了一身五方上帝的道袍,没有带什么符水,而是带了一竹筐的草药。
葛左站在城墙之下,叫开了城门。
以他的性命为担保,煮了草药,让城内一个患病的人喝下。
病人拉稀的症状止住了。
葛左这才获得了自由,并且有官吏愿意听从葛左的安排。
清理掩埋污垢,不饮生水。
泼洒石灰,建立隔离区域。
葛左发现这些原本应该在长安很普通的,任何一个只要去过长安的人,有住过骠骑的难民营的民众可能都会懂的事情,在临海永宁这里,竟然无人知晓。
难不成这些人从未听闻过瘟疫么?
葛左没有问,但是他推测,大概是永宁这边的官吏,觉得瘟疫怎么会来这里呢?
葛左又是建议永宁的官吏,让官吏出面和乡绅商议,借粮赈灾。
没错,借的。
公仓里面不能说空空如也,但是也没好多少,只有表面上的一层做样子,其余的么,早就被前后几任的官吏盗卖干净了。
现任的官吏跳着脚大骂他的前任,脸色涨红,口沫横飞,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葛左一句话都不搭理。
若是没出事,当下这些官吏还不是照样接着卖?
或许是觉得葛左确实有几分本事,亦或是看在官吏都急红了眼,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永宁的乡绅不知道从那个库房里面掏出了一些陈米,发黑发黄的陈米,借给了官府,用来赈灾。
现任官吏很爽快的打了欠条。
一笔而就,这事他熟。
盖上了永宁县令的大印。
欠条上没写他的名字,只写了永宁县令。
不管怎么说,也不管陈粮又黄又黑,总归是可以架设粥棚,然后让灾民以劳作换粥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