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无力地喊了声贵贤——燕燕——都别忙了,回来吧——
大家便都回来,围坐在茶几周围,刘建设理了理耷拉在额前,增多的白发,双手抹了抹发红的眼眶,露出满是皱纹的黄黑色的脸颊,长舒了口气,忍着悲痛,声嘶力竭地说道贵贤——燕燕——是爸不对——
“贤哥”和刘春燕不由得,忍不住眼泪又开始流下来,刘建设捶着胸口,说道是我害了你姨——“贤哥”含着眼泪,看着刘建设,刘建设像个接受审判的囚徒一样,低着头,接着说道我和你姨,从结合在一块,很少拌嘴吵架;为了贵贤的工作,让我去找找在省上的老战友,求求人家;一辈子了,我从未求过人——知道成这样,我宁愿去求——刘建设抹了一下眼角,接着说道我劝你姨,贵贤的工作,我们不用操心;人情帐难还,还要让贵贤背一辈子人情债——你姨就不高兴,就生气了,血压就升上去了,人就倒下了——我以为是晕倒了,赶紧卫生所的大夫也叫来了——大夫让赶紧送医院——紧赶慢赶还是送晚了,脑溢血——说着,便朝自己的头上、胸口,挥着拳头砸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贵贤——燕燕——是爸不对——是爸不对——。
刘春燕啜泣着,说道爸——别自责了,你也要主意你的身体——我姨也不想这样,我和贵贤没有怪罪你——刘春燕抹了一下眼泪,转过头冲“贤哥”问道对吧——贤哥——“贤哥”仰起头,抬手揉了揉胀红的眼睛,潮湿的眼睛,长舒口气,紧攥着拳头,强忍着点了点头,用嘶哑地声音说了句姐——我要回学校——
说完,“贤哥”站起身走进卧室;刘建设两行浊泪,再一次在脸上的沟沟壑壑里,摸索前行——刘春燕紧跟着“贤哥”走进卧室,看着“贤哥”悉悉索索地收拾东西,扶着“贤哥”肩膀说道贤哥——照顾好自己——我在家再陪爸两天——“贤哥”背起空瘪的背包,说道你爱陪——你就陪吧——我陪不起——“贤哥”走出卧室,看了看堂屋案几上郑丽娟的遗像,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外,任由刘春燕、孙泽浩和孙军庆在身后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