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杨振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张臣的身上,都想弄清楚他今天在搞什么幺蛾子。
张臣见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当即笑了笑说道:“大人嫌弃宣府远,京师也不近,可是咱们眼前这个松山城里,就有现成的一门好姻亲呐!若是大人有意思,卑职愿意替大人去提亲!”
张臣一边儿说着这番话,一边笑呵呵地看着杨振,那意思仿佛是在说:还是我张臣最懂大人的心!
当初从田庄台撤离的时候,张臣一直紧跟在杨振的身边,杨振与仇家大小姐的那点缘分,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后来,他们一行人终于在三岔河边的码头登上了仇震海等人预备的船台,仇家大小姐对杨振的态度,以及杨振看人家仇家大小姐的眼神,叫当时许多在场的人都记忆犹新。
张臣已经年届四十,杨振比他小了十岁上下,当时杨振心里怎么想的,想些什么,张臣这个过来人又岂能猜不到?!
此时他见杨振对众人劝他尽早续弦再娶,再结一门姻亲这样的好事推推拖拖,顿时心下恍然,想了又想,干脆由自己直接当面挑明了为好。
事成了,杨振也好,仇氏一家子也好,肯定打心底里感谢自己。
事不成,至少叫杨振知道,自己懂得他的想法,跟他是一条心。
而且,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只要自己站出来挑明了,就没有什么说不成的道理,难道仇震海这个势穷来归的降人,还敢嫌弃杨振娶她侄女是续弦再娶吗?!
所以,这件事情,唯一的变数,就是杨振本人了,除非杨振不愿意,否则没个不成的道理。
且说张臣说完了那番话,笑呵呵地看着杨振,而此时杨振的心里也已经明白张臣的意图了。
只是这个事情,叫他该怎么说呢,自己三十岁,人家十八九,自己是续弦再娶,人家是云英未嫁待字闺中。
仇家大小姐固然十分让他动心,但是人家心里又愿不愿呢?
愿意了,当然一切都好说,可要是不愿意的话,那他今后与仇震海及其仇震海所部船营之间,可就有了嫌隙啊!
正是因着这一点,才叫他的心里一直有些忐忑,不敢轻易提起这个事情。
但是杨振听了张臣的话之后瞬间变得默然无语,却极大地激发了其他人的浓厚兴趣。
此时的天光已经暗淡,时辰已到了掌灯时分,但是众人谈兴正浓,没有一个想要在此刻离去。
“张老弟,你快说说,究竟是谁家的女子?!”
“就是啊,张大哥,你快说说究竟是谁家的女子?!”
徐昌永和李禄听见说的那番话,又见杨振神色诡异,当即心知肚明,原来自己这个总兵官竟然已经心里有人了,当下都是满脸惊喜地看着张臣,不住地催促他把话说完。
“没错!张臣,你且说说看,若是咱们松山城里真有适合咱们总兵大人的人家,那也未尝不可,毕竟有一个总比没有强啊!”
杨振听到这里,真是哭笑不得了,什么叫有总比没有强啊,难道自己过去给人的印象很好女色吗?!
杨振正摇头苦笑着,就听见张臣果然说道:“确实有一家,仇震海仇统带的大侄女,仇家的大小姐,十八九岁,尚未许配人家!
“而且那个长相,我可是见过,据说当年在满鞑子的海州城里号称绝色!当日从田庄台撤离,和咱们总兵大人共乘一马,走在一起,那真是郎才女貌,天地良配!”
张臣的这一番话,直说得其他几个人目瞪口呆。
就是杨振听了,也是指着张臣,冲他笑着说道:“张臣啊,张臣!今日没成想,你也成了一个保媒拉纤、能言善辩的人啊!”
杨振这话一出口,众人都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