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当中,只等着明天装船携运呢。
按理说,这个时候,镇江堡内不仅不缺重炮,而且他们拥有的重炮数量还是杨振带来的重炮数量的两倍。
然而镇江堡内多达十门的天佑助威大将军重炮,此时皆不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上。
重炮不在它们该在的位置上,那基本就与废铁无疑了。
就在尼堪与韩润说话的间隙,林庆业的旗舰上再次闪起一团炮口焰,随即,一声巨响再次传来,一颗硕大沉重的弹丸轰然撞击在城墙之上。
“快去,快去传令,快叫尚可喜的汉军营布置重炮上城反击!”
尼堪再一次下达了命令,韩润哪敢再迟疑再不从?
他当即“嗻”了一声,转身往城下跑去,先去向城内的定海大将军衙署报告警讯去了。
“还有你,柳兵使,快去召集你的朝人兵马登城抵御!林庆业居心叵测,图谋不轨,你们李朝君臣难辞其责!”
敬谨贝勒尼堪也没有忘了被他叫来一同迎接林庆业入城的朝人粮草官平安道兵马节度使柳林。
只是尼堪发号施令的语气极其不善。
他的本意,是要激起柳林参与御敌平乱的决心,但是结果却分明将同为朝人的柳林所部兵马,也打入了另类的行列。
“这个,是,下官遵命!”
隆隆炮声之下,面对气急败坏满脸不善的尼堪,柳林哪敢拒绝,只能先接了命令。
随后就见他垂首躬身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招呼了从人,匆匆离去。
这场突然来自鸭绿江上的重炮轰击,让平安道兵马节度使柳林的心里感到无比的震惊。
城外鸭江上停靠的庞大船队,的确是林庆业指挥的朝人船队,这一点毋庸置疑。
柳林虽然不是水军出身,可是他毕竟在李朝的朝堂上沉浮多年,对于李朝君臣引以为傲的龟船,他当然认识。
因此,即使在夜色笼罩之下,他也完全可以通过码头和船队的灯火辨认出来,而且自信不可能看走眼。
然而,这支刚刚抵达镇江堡外江面上停泊的朝人水军船队的所作所为,却叫他一时茫然不知所措了。
“船队还掌握在林庆业的手里吗?如果不是林庆业,他们又是如何通过古尔马浑和韩润的核验的呢?
“如果是他林庆业,那么林庆业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跑到镇江堡外的江面上炮击镇江堡城?难道说——”
平安道兵马节度使柳林一边急匆匆地下城,沿着城内侧的马道,往南赶往自己麾下兵马的驻地,一边紧急思考着各种各样的可能。
这一次,李倧及其议政府领相洪瑞凤,在李朝兵曹判书沈器远的建议下,兵分两路,水陆并进“援助”大清国。
其一,是命令平安道兵马节度使柳林率步卒三千,押送援助给大清兵的十万石军粮走陆路,前往镇江堡交差。
其二,则是命新任三道水军统御使林庆业指挥征集来的所有大小船只及水军桨手,走海路,前往镇江堡听用。
沈器远以兵曹判书的身份,对于柳林和林庆业两个人的公开命令,两个当事人当然彼此都是知道的。
可是,沈器远私下里又给他们两个人分别写了书信,分别安排了任务。
而且为了安全起见,沈器远还采取了单线联络的方法,是以柳林和林庆业两人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却并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或许是沈器远这个李朝的兵曹判书,知道自己这个亲家公反清抗虏的决心,并不太坚决的原因吧,他在写给柳林的书信里,对于自己已经联络了杨振,并叫林庆业率领船队做内应,与杨振里应外合的谋划只字未提。
在写给柳林的书信里,沈器远只是叫他密切关注林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