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巾军中茫茫多千户中的一员,带人镇守上蔡县,但他毕竟曾是韩山童倚重的心腹,若论资排辈,杜遵道也该称他一声韩大哥。
这样的一位明教元老,唯独有刘福通、罗文素这样的老资格在场才可以震慑,在场的一群明教新人自然不敢得罪,是故他站起身一声怒斥,场中便立刻鸦雀无声。
盛文郁被驳了面子,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寒声道“这是议事的地方,可不容韩千户在此倚老卖老。”
毕竟刘福通不在场,同为他嫡系的李武和崔德深知不该在此时与杜遵道拌嘴,于是立刻在旁小声劝阻,深怕韩咬儿因此吃亏。
韩咬儿挣开李武拽着他衣袖的手,昂然道“在座的各位可能有所不知,韩堂主虽然遇害,但他在生前早已宣布刘大哥才是咱们义军的元帅。”
然后指着坐在首位的杜遵道,向其他人道“而他杜遵道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因为刘元帅爱才,才将你奉为军师罢了,如今元廷欲遣大队兵马来战,如何应对势必要由刘元帅做主,哪里轮得到我们擅自决定?”
“你……你真是大胆!”
这番话虽然实打实地打了杜遵道的脸,但若较起真来,也的确有理有据,盛文郁装作愤慨的样子指着韩咬儿,想要辩驳一番,却一时想不到好的由头。
韩咬儿心中已经认定盛文郁是个趋炎附势的奸诈之徒,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盛文郁装过样子之后也就不再吭声,去看杜遵道的脸色见机行事。
在座之人顿时议论纷纷,不知如何是好。
怎知杜遵道却不怒反喜,心中乐开了花,心中忖道“好你个韩咬儿,我不找你的麻烦,你倒先沉不住气了,今日正好拿你开刀!”
于是起身扬声道“韩千户所言确有道理,战事如何筹划本就应该由刘元帅定夺。”
此言一出,连同盛文郁在内的众人都有些惊讶,以杜遵道的野心和谋略怎么会甘心错过这种可以增加自己声望的机会?
盛文郁劝道“杜军师此言差矣,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若因此耽误了时间,这贻误军机之罪我们可万万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