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真的不记得这种药草了吗?”
尭敬出问道,眼睛盯着他,但老御医却不愿接受这股视线。
屋内又有几名病人开始抽搐,老太医满是皱纹的脸上似乎又新增了几条,表情也是痛苦不堪。
像是承受不住压力,最后他开口道“如果大人没有说起,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但现在……”
老太医说着,手捂胸口,似乎有些喘不上气来。
融丕听得有些糊涂,只觉得老太医像是受到了惊吓。
“王宫的井水中怎么会有‘芦苞’?难道老前辈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尭敬出的这句含义明显的问话,让融丕心中一惊,失声道“出殿下,不会吧?你是说有人投毒?不仅在王宫,而是在整个凉庐城?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融丕一脸狐疑,看着老太医,“虽说这么做获利最大的是我们尭国,但我们尭国一向光明正大以武力征服,绝不会在暗地里做这种阴险之事。我们尭王……”
融丕的话还未说完,老太医握紧拳头在自己胸口上狠狠捶了几下,继而哭了起来。
此时,娥秋也出现在太医院,她打算过来帮忙照顾病患。刚一踏进大门,她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心中一紧。
她赶紧扫视屋内,看照顾病人的太医们还如昨天一样忙碌着,才吁了口气。她还以为病人全都病情恶化,以致让老太医这般难过。
娥秋以眼神询问融丕发生了何事,但融丕现在却被老太医的表现惊住了。
只有尭敬出还是一脸镇静,不过却多了一层哀色。
尭敬出将老太医拉到一旁坐下,在释放完情绪后,老太医才又张口“是肃王陛下!一定是他!肃王离开的两周前,院使被肃王叫了去。回来之后,突然一脸凝重地问我‘芦苞’真的可以救人性命吗?
我从未用过,自然答不上来。追问他为何提起早已被人遗忘的‘芦苞’,但他却不再回答,只是说要带两名太医院吏目外出寻找一种药草。
我当时就觉得他要找的药草就是‘芦苞’,而从那天后我就再未见过院使。
一周后,有消息传来说他在家中自杀,而他带走的那两名吏目也再未出现在太医院中。”
老太医还是流泪不止,尭敬出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道“院使只是提了一句‘芦苞’,老前辈就能断定是肃王做的吗?”
老太医点了下头,再次缓和了一下情绪后,道“院使就是我刚才说过的那位使用过‘芦苞’的前辈,他曾经用‘芦苞’成功地为一位皇亲国戚解过蛇毒。他觉得可以推广使用,但第二次使用时却要了病人的命。
他一直无法从这件事中释怀,常常自责。而‘芦苞’,他之后就再也没有使用过,连提都不再提起。
但那天他却突然重提,除了肃王的命令,是绝不会有人能让院使再碰‘芦苞’的。而他会自杀,一定是知道了肃王利用‘芦苞’的目的。”
老太医说得悲愤,一旁的融丕和娥秋听得惊心,觉得肃王简直是疯了。
“刚才说肃王后那边的井水是没有问题的,那为何王后的两个孩子会中毒?”
面对融丕的疑问,老太医回道“前些日子王后染了风寒,为了不传染给两位殿下,便把孩子送到其他殿中居住,没承想……”
“他为何要这么做?”娥秋皱着眉头,无法理解肃王的行为,“抛弃凉庐城也就罢了,还要给他们下毒?”
“肃王这厮的目的是我们尭国军”,融丕一脸怒容,“城内水井还有城外河流也一定被他下了毒!他不惜自己人被毒死,也要下狠手。就是等我们的大军到来之后也饮用此地的水,来致我们于死地。”
说到这儿,融丕不由看了尭敬出一眼,没有以往的轻视,只有满眼的感激之意和一丝敬佩。
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