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秋应该感到高兴的,但不知为何她却高兴不起来。
药房中有轻微的声响,娥秋带着侍女走进去,看到尭敬出跪坐在屋中一角,周身放置着各种药草。虽然一夜未睡,但人看起来还很精神。
尭敬出一边用小秤为药草称重,一边提笔记录着什么。他似乎没有发觉已经有人走了进来,只顾埋头与药草打交道。
一开始,娥秋并不想打扰他,认为他总会发觉有人到访。但她和侍女两人在药房中站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尭敬出的眼里除了药草还是别无他物,全当两位姑娘是空气一般。
娥秋皱了皱眉头,第一次觉得自己毫无存在感。不由想到,如果尭敬出成为太子,那么自己将会变得不如一株药草。
脑中瞬间闪过的这个念头令娥秋十分不快,她上前一步,挡住了从屋外射过来的光,叫道“出殿下。”
光线变暗,让尭敬出看不清称上的刻度,他这才转过头,看到脸色不佳的娥秋正直视着他。
尭敬出并不知道娥秋已经站在屋中有一会儿了,他忙起身行礼让娥秋坐下。
娥秋在一个小木凳上坐下后,又扫视了一圈放在尭敬出身边的几捆药草。
“出殿下今天还要调换药方吗?”
尭敬出点了下头,指着放在身侧的三种药草说道“前几天我已经试过了,用这三种药草调配便可解‘芦苞’之毒,但病患却出现了不成程度的手脚麻痹症状。
这三种药草混在一起会产生另一种毒素,所以必须找到另一种替代品。”
尭敬出平时安静寡言,只有在说起药草的时候才会滔滔不绝。
而听着的娥秋只觉惊叹,之前一定也有人像尭敬出这般想要做出解药,但都未能成功。而尭敬出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让人畏惧。
娥秋想着,不由开始仔细审视起尭敬出的脸,这张和尭敬屾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娥秋不觉有些心痛,如果尭国对于继承人的选择没有那种规定,她现在也不会这般烦恼。
她不讨厌尭敬出,而且十分敬佩他的医术,但她却不能接受他成为尭国的太子,成为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