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民工来卸货。船上的人也得到了在此期间上岸休息的许可,只不过他们的活动范围都被严格限定在码头范围之内,顶多也就能离开船大约五十米距离而已。
但这并没有难道经验老道的里巴斯船长,他下船后便操着南欧口音的中文向岸边的水手打听了一番,好不容易终于问清了在这里负责的官员身份,正好是他以前去定海港时打过交道的熟人。当下便找到在码头上执勤的一名军官,提出了面见杨运的申请。也正好杨运这个节骨眼上不太忙,接到消息之后便让人将里巴斯带离了码头,到工地指挥部来见面。
“杨,我的朋友,能再次见到你真是让人开心!”里巴斯隔着老远便很是热络地招呼杨运,旁观者根本看不出这两人其实也就是在工作环节碰过几次面而已,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私人交情可言。
杨运也不是第一次跟葡萄牙人打交道了,知道这些南欧人生性就比较热情,对于里巴斯所表现出的自来熟倒也不以为意,当下伸出一只手,按照海汉礼仪与他握了一握,然后道了声辛苦。
“杨,你应该向你的上司,尊贵的石迪文大人学习一下,该如何与远道而来的客人打招呼。”里巴斯嘟嘟囔囔地说道:“上次与他见面的时候,他可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大概是因为你上次为他运来了他期待很久的好东西。”杨运笑着应道。里巴斯所说的那次拥抱,他当时也在场,那次是里巴斯的船为石迪文运来了专门在三亚订做的全套卫浴系统,石迪文在舟山所建的私人豪宅停工了一个半月就是在等这套东西运到,换作是别的船长完成这个任务,石迪文大概也同样不会吝于拥抱。
里巴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否认杨运的说法。不过叙旧只是为了给打探消息做个铺垫,里巴斯立刻便问起了眼前这处工地的情况。
“是盐场。你看外围用木栅栏圈起来的地方,都是这个盐场的范围。”杨运并没有对里巴斯隐瞒这里的情况,毕竟盐场工程早就已经公开,对外国人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里巴斯经常往返于浙江与三亚之间,迟早都会知道这里的情况。
“食盐是非常赚钱的生意啊!”里巴斯忍不住挑了挑眉,兴奋的脸色溢于言表:“我听说海南岛的莺歌海盐场,一年赚到的钱就够打造一个定海港了。”
莺歌海盐场是海汉治下地区生产规模最大的盐场,其产能和利润自然惊人,象山港这处盐场却是比不了的。杨运笑着应道:“莺歌海肯定比不上了,不过等这里投产之后,至少能够抢占本地一半以上的市场份额,前景还是很可观的。”
里巴斯道:“或许我的船在以后也能为这个盐场的发展献出一点力量?”
“就怕生意太小你看不上啊!”杨运当然不会拒绝葡萄牙人的主动献殷勤。虽然对方的意图是想从这里拿到一些运输业务,但主动权是掌握在海汉手里,给与不给,给多给少,那都是海汉这边说了算。
里巴斯连忙举起一只手道:“上帝作证,我可不会对尊贵的海汉客户生出这么不敬的念头。”
里巴斯软磨硬泡一番之后,杨运终于是松了口,答应回头就跟海运部商议,下次在安排“迭戈”号航程的时候,会将象山盐场这一站的货物运输需求考虑进去,算是给里巴斯留了一个承接运输任务的窗口。
1627崛起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