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在内的三四个人,那还是当日朝鲜世子在胜利广场阅兵的时候远远看了几眼,脑海里的印象正随着时间流逝而慢慢淡化。说实话若是对方现在换身行头出现在他们面前,还真未必能立刻认出来了。
如果不是朝鲜人搭乘的那两条船还在莺歌海港口停泊着,他们甚至都没有办法确认朝鲜人是不是仍在本地逗留。虽然上午努力跟踪了官方的车队,但他们的监视手段极为原始,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支车队里到底有没有朝鲜人,处境可谓相当被动。
在人都见不着的情况下,谈动手的方案完全就是纸上谈兵,薛船主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当晚他只字未提第二天是否该对朝鲜人动手,只是提前将手下分作几组,打算轮流对迎宾馆住客的动向进行监视,这样也不至于如今天这般劳累。此外他还让人提前在车马行又多雇了几辆马车,这样可以在藏匿行迹的同时实现更大范围的监视。
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但薛船主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在莺歌海这地方恐怕不会出现能让他们动手的机会了。但如果从追求成功结果的角度来看,这其实也未必是坏事,在当下这种完全出于被动的局面中仓促出手,还不如继续耐心等待更好的时机出现。反正这朝鲜世子也不是离开莺歌海就消失了,还可以继续追踪他去下一处地点。
薛船主看了看桌上的海南岛地图,他几乎可以确信朝鲜人的下一站将会是莺歌海以北两百里的昌化。但同样的问题也将还会在昌化继续困扰着他,那就是这个团队中并无昌化出身,或者熟悉当地环境的人。这就意味着即便跟在朝鲜人后面去到该地区,他们多半还是会两眼一抹黑,需要花费时间去了解当地的环境。
薛船主不能理解上边为何如此急切要对付朝鲜世子,如果能有一两个月的时间给他慢慢筹备,计划好行动方案,那势必要比当下这种毫无准备的随缘行动方式要强得多。
薛船主的感受主要还受限于他所能接触到的信息层面,筹划此事的人目的当然是希望通过攻击朝鲜世子的手段来破坏朝鲜与海汉之间的外交关系,但这仅仅只是薛船主能够想到的原因。而更深层的原因,便已超出他认知之外了,比如朝鲜与海汉关系破裂,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这样的问题他恐怕就很难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了。
而策划在海南岛对朝鲜世子实施攻击,实际上也只是一个庞大计划的其中一个环节而已,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手段也在不同的地方实施当中。
这个时代的通信手段仍然极为原始,要在跨地域的范围内指挥一个时间跨度不小的庞大计划,又没有海汉的通信黑科技加持,消息在路上的传递时间可能要以月来计算,主事者就只有为数不多下达指令的机会,也根本无法在此过程中估算出恰到好处的时机,因此就只能向执行者下达一些比较笼统,只指定行动结果的命令。
薛船主很不幸就正是接到了这样的命令,没有任务说明,没有具体的行动时间,只要求他尽快组织行动对付到访海汉的朝鲜世子。上边虽然给了他极大的自主权限,并且在费用开支方面完全不计成本,但这种行动的难度也是显而易见,他们甚至连见到目标人物一面都极为不易,更别说动手刺杀了。
而第二天的情况又再次出乎了薛船主的预计,迎宾馆整个上午都没有大队人马出行,直到快中午了车队才突然出发,去处也不是县城之外的盐场,而是径直又去了县衙。薛船主搞不清朝鲜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安排手下继续监视县衙的动静。
其实原因很简单,李希一早便通过田征向罗升东转达了辞行的意思,不过罗升东非要做足礼仪,中午又安排了宴席给他们践行。于是这半天时间便没有再另行安排参观活动,双方便等着中午聚餐之后道别了。
于是薛船主一伙看到这支车队离开县衙之后的去向再次出乎了他们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