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城区建筑遭到破坏的程度也很有限。在没有接到执委会的明确指令之前,不管是钱天敦还是石迪文,都暂时还没有将这海滨小城付之一炬的打算。
不过对于本地民众来说,尽管战事已经告一段落,但紧张的气氛却依然没有褪去,街头成群的海汉兵昭示着这个城市仍处于军事管制状态。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随意出门走动,那样很可能会被戒心十足的海汉兵当作了抵抗者处置。
海汉军目前已经开始在对城区做二次筛查,按照战前的计划,接下来要对某些特定群体进行抓捕收押。例如曾在平户藩军服役,或是在官府担任公职的人员,涉及军工制造的技师和匠人,以及与十八芝余党关系密切的人员。
这些名单主要来自海汉军在田川介府邸的查抄收获,本地各个衙门和藩军的花名册一应俱全。不过眼下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要想按图索骥也还是会有很大的难度,何况名单上的很多人都已经死于战火之中,这名单主要的功能还是用于核实俘虏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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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成礼此时的处境无疑要比平户绝大部分民众更好一些,首先他用双色旗表明了自己亲海汉的立场,其次主动给登门搜查的海汉军官奉上好处,最后他还向海汉提供了有关于田川介下落的关键信息,这几点已经足以让他获得了临时信任,并得到了可以出门活动的许可。
当然由于目前城区还处于戒严状态下,所以俞成礼能出门活动的范围仍然不免被限定在极小的区域,即他商铺大门左右两侧路口关卡之间的街道。
非常时期,街上本来也就没人走动,这活不活动其实意义不大,俞成礼也没打算急着出门给自己找麻烦。不过他不主动出门,却有人来登门拜访,隔壁的葡萄牙商人冈萨雷斯便自己跑过来了。
“你看,我的办法奏效了吧?”冈萨雷斯非常得意地挑眉道:“海汉人没有找你的麻烦,对吧?”
“这次真是要多谢冈老板!”俞成礼拱手应道:“要不是承蒙指点,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关了!”
冈萨雷斯给他出的双色旗保命法的确十分奏效,如果不是在门外挂出旗帜,恐怕海汉兵登门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俞成礼又道:“怎地海汉人允许你出门走动?莫非你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冈萨雷斯笑道:“很简单啊,因为我国和海汉国是盟国关系,我作为葡萄牙人当然可以享受到一些不一样的待遇。”
“原来如此!”俞成礼点点头,心里却是有些不太舒服。海汉人也是汉人一脉,照理说应该跟大明更亲近才对,但自己身为汉人,待遇却似乎不及这葡萄牙人,不免让人觉得十分不爽。
不过这冈萨雷斯所说也不尽然都是实情,多少带有一些夸耀的成分。海汉跟葡萄牙是结有盟约不假,但葡萄牙并未派兵参与攻打平户的行动,只有以军事观察员身份随行的军官西芒。如果不是西芒明确要求海汉军尽量给予定居平户的葡萄牙人行个方便,那冈萨雷斯也未必会有什么特殊待遇可言。
这其实与族裔无关,纯粹只是外交问题。而象征了大明武装力量的许家军虽然也参与了这次行动,但许裕拙可没有什么保护平户当地汉人的想法。说白了这些人的死活与许家军并无直接关系,许裕拙也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而欠下海汉人情。
说得严重点,在许裕拙看来,这些在平户生根的生意人,与早年间的郑芝龙并无本质区别,说不定日后也会变成福建许氏的竞争对手。所以对于这些侨民的死活,许裕拙肯定不会像葡萄牙人那么在意。
两人就目前的状况合计一番,都觉得平户藩大势已去。不过虽然已经战败,但只要田川介没死,那仍有可能会在海汉人离开之后又杀回来继续当藩主。除非海汉人要在这里落脚,将平户岛纳入到海汉版图之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