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他们去了寰虚岛,万一这时候出事,天塌下来岂不要我们这些矮个子顶着?”
沐昭被她一席话逗乐,笑着安慰“放心罢,还有我师父呢。”
她亦觉得一切实在太过于巧合,将这些年来经历的事串在一起,自己与这些事之间,似已产生了密不可分的联系未来会发生什么,她心中也没谱,难免有些惴惴。
“也对,真君个子可不矮”红绡笑道,“说起来,我发现你最近长高了不少。”
听了这话,沐昭赶忙跳下床来,跑到墙壁前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身高。
不知不觉下山已快一年,她这段时日总感觉从前的衣服不断变小,刚下山时她不过到泠涯胸口,如今已快与他肩膀齐平了。红绡也跑将过来,两个人对着墙壁比比划划,闹成一片。
红绡突然道“你觉不觉得至乐变了?”
“怎么变了?”沐昭问。
“似乎变聪明了。”
沐昭一愣,回忆起这段时日至乐的表现,除了同样不太爱说话外,好像确实比从前内秀了不少,至少跟他交代些什么他很快便能领会,不会再问一些傻乎乎的问题。
“还真是”她愣愣说道。
“他和道可同样是附身纸人的游魂,怎么道可比他机灵这样多?”
“我记得师父曾提到过,道可是他下山时在一个镇子发现的生魂,是一个被鼠妖害去性命的孩童,因入不了轮回才求着师父收下他的。”
“那至乐呢?”
“至乐是误闯揽月峰阵法的残魂,似乎魂魄不全,所以有些呆呆地。”
“莫不是跟在真君身边久了,竟开了窍?”
“也不是没可能。”
想起那小童子从前傻乎乎的模样,两个人不竟笑起来,二人并未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很快便换了一茬话题。
蟠龙镇的魔魅虽被隐藏起了魔气,叫旁人无法察觉,可泠涯在听到如意带回来的消息后,联想起十数年前四方村发生过的事,便起了警惕之心。
入梦前,他早将画好的阵图交给何墉,让他照图布阵,便是为了将魔魅困住,令其无法逃脱。他与何墉如意兵分三路,在镇中寻找着阵眼和他脱梦时留下的神魂印记,一直找到金乌再度西沉,却仍未寻到半点破绽,甚至于他留下的记号都如滴水入海,一丝一毫都感应不到。
何墉望了望将要西沉的落日,问道“前辈,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这里察觉不出一丝魔气,也没有布过阵的痕迹,我看不像迷阵。”他虽比泠涯岁数大,却非要喊他前辈。
“绝不会错,世上没有手段可以将现实中的东西藏到梦里去。”泠涯沉声说着。
“想来布阵的是个高人,凭我们几人怕是难以寻到,不若等增援过来?”何墉又道。
“再找找罢,迟则易生变。”泠涯说着。
沐昭循着玲珑骰子的指引找将过来,老远便看见泠涯蹙眉站在那处沉思,她跑将过去拉住他的袖摆,轻声说道“休息会儿呀。”
何墉看见沐昭过来,干咳了一声“我再去那边找找。”说着便离开。
虽然泠涯与沐昭从不会当着他人的面做出亲密举动,可二人眼里藏着的柔情蜜意如何瞒得过?何墉早就察觉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不会杵在这里当蜡烛。
泠涯点了点头,看着何墉消息在街角,这才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头,问道“可好些?”
沐昭点了点头,见四下无人,便大着胆子伸手抱住他的腰,靠进他怀里。
泠涯轻轻搂住她,摸着她的秀发,没有说话。
沐昭抬头望着他,轻声问“做甚么皱着眉头?”
泠涯轻轻啄了啄她的软唇,低声说道“我们离开前留下的印记半点都感知不到布阵之人修为肯定在我之上,且此事隐秘,不知筹谋了多久,怕是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