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软,紧紧抱住他,只用眼睛忽闪忽闪望向他,顽劣的猫儿耍闹够了,便又喵喵撒起娇来“泠涯”她唤道。
“嗯?”泠涯轻声答。
“我们私奔罢。”她说,“我们不要回去了,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就我和你。还记得我们埋葬桃夭那片山谷么,我们在那儿建一座小院,就生活在那儿”她憧憬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软。
泠涯望着她眼中的希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品尝起怀中的糖果,许久才放开。
“等你师祖从故虚岛回来,我们便去见他成亲过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他轻声说着。
沐昭心中软似棉铃,整个人被甜蜜包围,她讨好道“我把你的字毁了我再写一幅还你罢?”
泠涯笑起来“你写?那还是再练几年罢。”
“你嫌弃我!”她叫起来,“我字丑还不是你教的!”
泠涯低声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沐昭转回身来重新铺开一张宣纸,用笔蘸了墨,在纸上写起行楷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泠涯从身后环住她,轻轻握住她的手带她重写一遍,口中低沉而缓慢地讲解着笔锋的提放。沐昭被他拢在怀里,听着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指导自己,一颗心便飘飘腾腾,早已不将心思放在手中的彤管之上。
泠涯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带着她运笔,他下笔如有风雷,简简单单几个字,与沐昭此前写下的比来,正是霄壤之别。沐昭看看自己的字,又看看他的,脸不免红起来。
“写字若运剑,最忌拖泥带水,全是一笔一划日积月累的功夫,可知了?”他声音中含着几分笑,明里暗里说她不用功。
沐昭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根,想着自从门派大比之后,自己确实只顾着贪玩耍乐,之后更是沉湎于情情爱爱,将课业丢下,不免有些惭愧。
“昭儿,修道之途漫漫,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唯持之以恒方有问道希望。”他缓声说着,沐昭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知道啦。”她撒娇。
泠涯点到为止,他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手中,从后头紧紧环住她,两个人静默无言,享受着此刻的温存。
沐昭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师父,为何你使剑用右手,写字却用左手。”她初初入门之时,一直以为泠涯同自己一般也是左撇子,直到后来才发现他除了写字外,做其他事均用右手,心中便一直好奇。
泠涯吻了吻她的发漩,轻声解释“教我写字的姑姑是左利,我直到五岁才跟着兄长们去上书院念书,五岁之前并未开蒙,母妃走后”他忽然顿了顿。
沐昭心中一疼,知道童年被母亲抛下的阴影一直是他心中的隐疾,一时不知该作何安慰。
“母妃走后,我便搬到了冷宫,是姑姑教我识字念书,写字作画亦是她教的。”
沐昭反握住他的手,摩挲着他指腹上的薄茧,轻轻喊了声“泠涯”
泠涯知她在安慰自己,将她抱得更紧,回应道“昭儿。”
门外突然响起莫语的声音“沐姐姐,你在吗?”
沐昭吓了一跳,赶忙放开泠涯的手,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泠涯轻笑一声,低头亲了亲她的耳廓,说道“莫怕,我已布了禁制。”说着放开了她。
沐昭听到有禁制,胆子便大起来。
她转身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口,泠涯尚未反应过来,便看见她像只鸟儿一般跑出书房。
莫语站在客居外的花坛处,看到沐昭从她师父的院子里跑出来时,心中有些奇怪。
泠涯真君喜清静,便嘱咐不必派人侍奉,他身旁的两个小童子不在,红绡姐姐亦不在,沐昭却与他师父独处一室,始终有些不妥。